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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日月流金,此刻即是此身(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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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片子在血泊中被落山夫人给抱了起来。

墨良辰守着陈慈悲,因为没看见灵岳的身影,墨良辰直觉她可能出了事,便叫落山夫人去看她。

还有气,但是全身都是血,那匕首已经被她拔了出来,但是没有多余的力气了,便晕厥在血泊中,夫人叫人连夜请来了一位女郎中,给灵岳仔细处理了伤口,天亮又请来了小姨,小姨带着凤晴,三个人轮流,细细照看,日夜灌药,过了三天,人仍是不醒,灵岳仿佛是在一场神秘的梦中流连,一直不肯归来。

自沈西楼走后,陈慈悲的伤情就有些瞒不住了,灵岳坐在他榻边红着眼,幽幽叹气,“施即休是个什么玩意儿,也值得你这样把老命搭进去。”

陈慈悲一看瞒不住了,才把这事情跟她说了。

那施即休在炽离岛的时候,无意间提起过他当年是如何救治福康郡主的,陈慈悲便留意上了,若是有人功力比施即休厉害,是可能用同样的方法救助他的,但是他谁也没和谁说,就自己琢磨,总觉得有了七八成的把握。

落山给施即休装那铁腿的时候,曾给他吃过一味药,那药吃了便昏昏入睡,不知痛苦,因此他回来跟灵岳说不疼,倒是真话。

就在他昏沉之间,陈慈悲便用他当年说的方法,用自己的内力,潜入施即休经脉深处,寻找那机括,几次试探,竟真的给他找到了深深地隐藏在施即休经脉里不知是何方高手留下来的一股真气,陈慈悲与那真气殊死搏斗,那真气水平之高,陈慈悲也见所未见,陈慈悲没打过。

在门外一直纳闷的墨良辰忍不住,推开门看时,陈慈悲仿佛已在生死之间徘徊,情急间便在陈慈悲身后,用自己的内力替他续命,那两人内力加持,世间恐怕无人能敌,但为了将那一股真气推出施即休体内,陈慈悲几乎耗尽内力,而就在那一股真气散出去的一瞬间,陈慈悲清晰地感觉到了施即休的死气,就好像当年的福康郡主一样,心脉运转早已深深依赖上那致命的真气,撤了,她就会死。

施即休这些年修炼的每一招每一式,又何尝不是赖着那一股真气在,如今那真气不在了,施即休就算能活下来,也必将修为尽费,于是陈慈悲又拼尽全力用自己的内力一直护着施即休的心脉,保他一命和半生修为。

施即休在极度虚弱的状态下,装上了那一只假腿,他醒来后,仿佛觉得经历过一场生死,但是那条腿别说走路,抬都抬不动。

陈慈悲以为他疗伤为名,日日耗费自己的内力帮他重建他的内力,但是仿佛没有把握好尺度,有一日竟被施即休不知不觉间流出的真气反噬,使他原本就损耗严重的内力受了重伤,但是施即休好了,心脉稳住了,经脉也干净了,全身都是力气,抬起铁腿,健步如飞。

这些年要不是有这样强健的内力护体,陈慈悲一个小老头哪能年年岁岁都这么精神,这不回来没撑多久就好像精气神都涣散了,初始确实只是染了个风寒,之后便每况愈下。

墨良辰每日给他疗伤,要求他每日静息四个时辰,身体固定不动,气息也不动,但这时候他就相当于卸下了全身防备,要是有人起了歹意,便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他在屋里这么不动声色地调养着,灵岳就在院子外面跟胡千斤演戏。

倒也不至于要定寿枋了,见那个老板和说要给沈西楼和宋依稀送信叫她们到烟霞了,也不过是戏幕所需。

那夜遇袭之后,陈慈悲受伤的事大家也就都知道了,也知道他经过这些天的调养,多少恢复了些,但是恢复到几成功力,没人敢来试探。

第二日落山夫人从灵岳那边换班下来之后,一直心神不宁,虽然在屋里忙来忙去,但总不让陈慈悲的眼神抓住她,陈慈悲还在榻上躺着,想喝口水喊人都喊不出来,急了许久,才等到落山夫人端着水过来,陈慈悲喝水,落山转身就要走,陈慈悲喊住她,“你要是有事瞒我,好歹也瞒得像一些!”

落山夫人脸色闪烁,坐在榻边,开始掉眼泪,陈慈悲说,“灵儿又欺负你了?她不是受伤了还没好么?怎么欺负着你的?还是说旁人敢说什么?”

落山夫人擦擦眼泪,下了几次决心,“哪有人欺负我,我是心疼灵儿那孩子……”一句话说不下去,泪来得更汹涌了,陈慈悲赶紧坐起来,抓住落山的手腕,“灵儿怎么了?她伤得很重?不好吗?”

落山赶紧安慰他,“看你急的!伤没什么大碍,包扎处理过,总会好起来的,只是……”落山待又犹豫,看见陈慈悲的眼神好像刀子一样飘过来,哪还敢再瞒着,“郎中说,灵儿腹内……有一个死胎……约有两个月大小……”

陈慈悲的头皮好像被利刃削去了一层,一片冰凉疼痛,“死……死胎?为何会是死胎?”

落山说,“这郎中也说不清楚,不知是她没受伤的时候,那胎儿已经死了,还是被那一刀要了性命,我们救得太晚,灵儿……流了好多血……”落山说到这又开始泣不成声。

陈慈悲觉得心口被堵满了,气也喘不上来,眼一眨,便一片红雾,喃喃自语一般,“两个月,正是即休回来的时候,他这个孽障!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要灵儿独个儿在这受这样的苦!”陈慈悲捶胸顿足,“让我找到他,非把他活剥了不可!”

落山紧紧地抱住他,鼻涕一把泪一把,“你这是干什么!小心被人听了去!”

陈慈悲这才冷静些,“灵儿……她可知道?”

“她知道什么,她还没醒呢。”

“还有旁人知道么?”

“只有我和郎中,旁人不知道,我心里害怕,又心疼,果然还是在你面前藏不住,我已经把那死胎处理了,太小了,就是一团血肉,手脚都还没长……”

陈慈悲捂着胸口,“不要告诉灵儿,谁也别让谁知道,她要是知道了,哭也要哭死。”

落山哎哎地答应着,陈慈悲说着就要下地,要去看灵儿,落山拦不住,扶着他去,可也只是看见灵岳静静地睡在榻上,面色苍白,唇无血色,那地上的血迹虽然擦洗过十几次,但是还是能看到些痕迹,整个屋子都铺满了,陈慈悲在她榻边坐了一会,直到两眼里再也装不下要溢出的泪水,才由落山扶着回去了,好不容易忍到回了自己屋,陈慈悲叫落山关上门,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半个时辰。

又过了好几天,灵岳才缓缓地醒来了,陈慈悲和墨良辰来看她,胡千斤也来了,他不敢不来。

灵岳脸色依旧很苍白,但是脸上一直挂着笑意,看着还算精神,大家都纷纷问她感觉怎么样了,灵岳收了收笑意,淡淡地说,“没什么,都挺好,只是……感觉好像失去了点什么似的……”说完又笑了起来,陈慈悲心里咯噔一声,怕她就算不知,心里也早有感应,可能那孩子来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到了。

墨良辰不知,嘻哈打趣道,“那可不是一点啊!流了好几斤的血,多亏了千斤救得及时,你才得了一条小命!”

灵岳笑意盈盈地看看胡千斤,仿佛两人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道了一句,“多谢胡大哥了!”

等众人渐渐都走了,屋里只剩下陈慈悲,落山和灵岳,陈慈悲才缓缓和她说,“你我父女俩啊,心里总是一般谨慎,但此次看,千斤并没有存什么坏心思,只是太聪明了些,让我们总想防着他,这一回也确实惊险,但过了这一回,你也该放心,我也敢将教中事务慢慢多交给他一些。”

灵岳点点头,“他能真心为咱们好,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灵岳好像有些累了,不多说话,陈慈悲又坐了一会就走了,到了门口,他也还回头看在光影里忽明忽暗的灵岳,好像灵岳身上真的有什么东西离开了,他的感觉不是那个不为人知的死胎儿,而是好像是灵岳本身的一部分,离开了她的身体,让她看起来特别的落寞和孤独。

与胡千斤一战,仿佛是她最后的欢脱和志气,再往后的许多年,她整个人好像沉到了时间里,随着时间长河安静地慢慢流淌,又好像化作了一粒尘埃,伴着浩瀚的风雨飘飘荡荡,她再也没有兴趣对谁耍点什么小心机小手段,把这世界看得又透明了几分,越来越少的言语,旁人同她说什么,她只是笑一笑。

落山十分小心地照护着灵岳,各种食补药补一起上,不让她下地,不让碰水,不能凉着,也不让哭,灵岳一方面感念落山夫人的恩情,一方面却也心里踏实,他爹找了个这样的人,她也不用再为他多操心,还跟落山顽笑说,“娘,我这不过是受了点皮肉伤,哪至于这么娇气了,又不是生孩子,看您紧张的。”

灵岳心里酸,她自己的亲娘若在,也不过就做到这些吧,老天待她不薄。

落山听了这话脸都吓白了,赶紧说,“不为过,不为过,女孩子总要金贵些养着的,你这伤口也挺深,听娘的话,仔细养好了。”

灵岳便乖乖听话,身体也渐渐好转,转眼便到了盛夏。

自从施即休失踪了,华成峰去了青冥雪山,秦书生被撸了无影门的掌门之位后,整个江湖好像都停滞了下来,好长一段时间没什么大动静。

那沈西楼本来说要去汴梁找沈翎金算账,但是自从烟霞归去后,并没有他去算账的消息,据说他变得十分消沉,暴躁易怒,日日喝醉,挥金如土,大家伙都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只知道在他面前加倍小心。

沈翎金去第三庄退亲,沈家已经拿不出聘礼了,况且发生了那些事,就算他不来退亲,季家也要退亲,尤其是当季小姐听说了沈家的正牌公子是沈西楼,更是吓得全身发抖,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季老家主挺好的一场黄粱美梦,又无情地碎了。

可是不管外面发生什么,少林寺的方丈净慧也只顾念他的经,敲他的木鱼,侍弄他的小童。

齐闻善倒是常来少林寺,陪怀仁老和尚,他师父未尽的孝道,他帮师父尽,把老和尚哄开心了;再去蝴蝶谷,探望他师娘。

虽然欧阳青鸟和华成峰只做了一天的夫妻,但是她记着华成峰临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他不回来,她哪也不去,就在蝴蝶谷等他,闲来无事,除了研究医书,研究当年霍梧桐给闻邱下的药,总会想起和华成峰从相识开始的点点滴滴,想得厉害的时候,真希望他能马上就回到她身边来,但是又怕他回来。

净慧曾转述秋圣山的话,说要是好了,一年之后送回来,要是中间就回来了,那就说明他死了,她当然不想让他死,她好像因为华成峰,才刚开始痛快地活一场,他怎么能死呢,她那心丝毫不受控制的叛变了。

虽然她研究霍梧桐给闻邱下的药,但是真正想起来闻邱的时候不多,多半都是因为什么事情,才想起他,反倒华成峰那个泼皮无赖的嘴脸,没日没夜地在她脑海里盘旋。

青鸟叫闻善去蟒山看一看,闻善便去蟒山看看,蟒山显然被十三派为首的人洗劫过,闻善便凭一己之力将佛医门修缮,然后再去襄阳,歃血盟大院上的牌子已经摘了,旗子被他妥善地收好了,歃血盟不在了,那便只是一座寻常的宅院,祝同寿带着祝君歌回了旋鹰派,祝君歌生了个胖丫头,有一次曾经抱着孩子回来襄阳老宅探望路子规,看得老头子老泪纵横。

不止是路子规,还有一些人,虽然说门派散了,还呆在这不肯走,他们也实在无处可去,都是无依无靠无家无业的人,路子规料理着一众事务,闻善若是回来,便帮路师伯分担许多,路师伯也渐渐见老了,除了帮路师伯办事,剩下的时间,他就照看他的师兄弦月,和他师父瘫在榻上的弟弟华成雨,唯有程风雪还清醒,俩人有时候聊上几句,也只是无限感慨而已。

闻善曾有一次路过离半月湾不远的一个镇,本想回去看看,但他心里忐忑,点了一壶酒,想壮壮胆,他独自喝了,酒壶空后,他便走了,一次也不曾回去过。

柳花明和林小元把湘南派握在自己手中为所欲为。

周道同一家三口一直没有出现,不知躲在哪里,柳花明他们也一直在找,但是没有结果。

江湖上现在最嚣张的便是他们,除了有几个动不了的门派,其他的几乎全都拢到联约盟门下,歃血盟散了,佛医门散了,少林寺他们不敢动。

无影门易主的消息他们也听到了,但是防如城比当年的秦书生难找多了,无影门更加无影,他们找不见。

沈西楼他们不敢碰,汴京红袖楼他们还没捂热乎,便又叫沈西楼抢了回去,玄雅堂他们也不敢碰,玄雅堂的女尊主十分厉害,她不像蒋玄武当年一样张牙舞爪,欺压良善,行事倒是颇有规矩,但是治理属下,比蒋玄武要有手段得多,五个分舵几千人口管得井井有条,江湖上的寻常事,她只要派人出去唬唬人,也就什么都解决了,若是真有人敢犯,那女尊主定然叫人八倍奉还。

封南世家的金公子,却与联约盟牵扯不清,因为记着当年柳花明曾有过对沈焕玉的一臂之恩,虽然没有明面上参加联约盟,却也常常与柳花明来往。

陈慈悲身体渐渐好些了之后,带着落山夫人出了一趟门,走了大概两个月,也不告诉人他去了哪里。

好像一切都稳定住了,大家都以为这样的格局或许会持续下去几年,一切都僵死无望一般。直到他们渐渐听到了通天塔的名字。

似乎春天的时候通天塔袭击庆芽山只是一次演练,在江湖上安静了几个月之后,盛夏正浓,通天塔仿佛从地底蒸出来爬虫,一瞬间爬满了江湖的各个角落,最先受害的竟然是宋依稀手下的五个分舵,几乎在同时受到了通天塔的袭击,且连战连败。

紧接着联约盟中诸多门派,包括湘南派、虚眉派也都受到了攻击,看不出通天塔有多少人,经常都是几个门派同时受到袭击,可以见到通天塔中有几个领袖人物,这几个人功夫极其上乘,手底下的兵不知从哪里来的,每一个都训练有素,天下就这么大,谁想训练这么多人,想密不通风是不可能的,招募人手,筛选,传艺,训练,都是需要旷日持久去做的事情,宋依稀做了这些年,也才练出来手下这一批还算拿得出手的,但是竟然一战都抵不过通天塔的攻打,通天塔不仅兵强将勇,而且还懂兵法,玩起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来,各门派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并且丝毫看不出他们的来源。

传言,歃血盟解散前的小华盟主,就死在通天塔手上,这消息着实让柳花明踏踏实实睡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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