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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世人应笑我疯癫(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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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翎金许久没回沈居了,到了家附近,先去各庄子上转了一圈,又晚了两三日才进家门,这宅子一次染上了破败感之后,好像就再也没好过,像个生过一场大病的人,看着总差点精气神。先问了沈焕玉的情况,申伯说二公子一切都好,最近一直在家里读书练剑,从没出过门,比从前还要乖巧几分。

回了家,洗漱干净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给父亲问好,这时却被申伯给拉住了,说,老爷没在家。

沈翎金讶异,“父亲身体还不大好,怎么出门了?自己走的么?”

申伯点头,“老爷自己走的,走了已有八天了,走的时候看着面色也不太好,不叫人跟着,我给备了东西,只有车夫老孙给赶车,公子也别太担心,老孙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

沈翎金急了,“说去哪里了吗?”

“我问了,老爷不说,还呵斥了我几句,让我顾好家里就行了。”

“家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说不让跟着就不跟着,你们这回倒是听话,他那个身子骨,能走几里路?万一要是出点什么问题,你们难道就都没责任么?玉儿呢?他也没拦着么?”沈翎金上了点火气。

申伯连连点头认错,“一向……也确实不曾跟老爷出过门……老爷临走前,曾跟二公子争吵过,把二公子给痛骂了一顿,好像……还打了二公子,老奴还以为,老爷只是出去撒撒火……没想到他这么久没回来……”

“去把沈焕玉给我叫过来!他还有心思读书练剑!”沈翎金这两句喊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有些怪异,申伯出去了好一会儿,他还在回味,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刻意的模仿某一个人的样子,他从前哪会发火?时时顾着风度和涵养。

申伯也是有点吓着了,金公子从前,即便是在下人面前,也从未大声叫嚷过,近期家里老的小的都有点反常,做下人的,还是多谨慎,少说话。那申伯小跑着就去了,很久才把沈焕玉领过来,二公子多少有些不情愿。

人到了,申伯赶紧躲下去,沈焕玉弯身行了个礼,“大哥。”听声音心里就是有鬼。

沈翎金一脸严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爹爹为何打骂你?又为何独自出走?去了哪里?”

沈焕玉一听,扑通一声跪下了,要哭的样子,“大哥!是我不好,我惹爹爹生气了!”难怪这些日子在家里不出门读书练剑,原来是自己知道做了错事。

“你怎么惹爹生气了!”

沈焕玉低着头,眼神不住地在沈翎金脚下的地面上出溜,“我……我……”

“你快说!你说了我才知道去哪里找爹,他如今身子骨大不如前,你难道不担心他一个人在外面吃苦受罪?”沈翎金心急如焚。

“我那一日去问了爹爹,关于……关于沈西楼的事情……”

这一句,沈翎金就明白了,那沈焕玉还在复述他跟他爹的对话,“我问爹爹,人都说我大哥不是我亲哥哥,说那……红袖楼的沈老板才是我亲哥哥,我问大哥,他不肯多和我说,要等到问过您同意才肯告诉我,我说爹,家里果真有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只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那天我本来跟爹聊得好好的,听我这么一问,爹一下子就拉下脸来,说,你不要听人胡说八道,封南世家就你们两个公子,我只有翎金和你这两个儿子,没有旁人!我说爹,这事情如今江湖上都传开了,就咱们自己在家掩耳盗铃有什么用?您不认,可是江湖上的人都说……那沈老板才是封南世家的好儿子!爹就生气了,拍着床板冲我喊,你是分不清好赖话了!我哪有他那样的儿子!做那些不干不净的勾当,丢人现眼,供养魔教!他跟我们家没有半点干系,你听到谁在外面泼我们家的污水,不去找那人说理!反而回来质问你爹!要让你爹认下那样倒行逆施、恶名昭着的贼子做儿子,沈家的祖宗要从祖坟里爬出来掐我的脖子!我当时也是混蛋,架在气头上,梗着脖子红着脸跟爹爹吵,我说大哥都认了!爹爹你却还在这里自欺欺人,爹往日教我们做人要堂堂正正,怎么爹爹自己却这般畏畏缩缩?若大家说的是实情,大丈夫敢作敢当,爹爹就认了又如何?爹爹啪啪就给我了两巴掌,我跪在地上,爹爹又骂了我半个时辰,然后让我去跪祠堂,还叫人把我锁在里面,爹爹走的时候没有人告诉我,等我跪满了十二个时辰出来,才知道这事……”

沈翎金听着沈焕玉的诉说,神色渐渐暗淡下来,在屋里不停地踱来踱去,他爹十有八九是去找沈西楼了。

沈西楼无事都是呆在洛阳,经过上一次的掌门人大会,洛阳红袖楼和红岫园被他修建得越发奢华舒适。

他那个人,不愿吃苦,得吃好的,住好的,穿好的,否则就好像吃了亏一样。沈翎金想,他们几乎同时从齐州回来,沈西楼此刻大概也刚到洛阳,就算沈阖早去了,多半也只是在那空等,他若立即动身,不停不歇,也许晚不了太多到洛阳,等赶到了,如果沈阖没在洛阳,他只要看到沈西楼,便也能安心了。

说话到了晚饭时分,家里已经准备好了晚饭,沈翎金却这一顿饭也没顾得上吃,叫申伯看好沈焕玉,锁在家里,不让出门,牵了一匹家里最好的马,马蹄踏着黄昏,往洛阳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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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红袖楼确实来了个怪人,一个衣着朴素的车夫,出手却大方得很,那人显然是跟着主子见过世面的,到了红袖楼也不慌不乱,应对自如。

一进门姑娘就看出这人不寻常,直接叫了梅姐来答对,梅姐客客气气请人坐了,上茶上酒,问那人有没有熟悉的姑娘,车夫说没有,不找姑娘,梅姐笑,“这位老爷怕是不知道,我们这没有别的,只有姑娘。”

车夫说,“姑娘您抬举了!我想找贵楼的老板来吃顿酒,要多少钱?”

梅姐掩面而笑,“这位老爷,不是钱的事,怕是当今天子来了坐在这,也请不动我们老板来陪,况且,老板这些日不在,老爷有什么事,不妨和我说,能办的,都给您办了。”

那车夫拢共喝了一口茶,留下一百两,说,“那等沈老板回来了我再来。”说完就走了。

前脚走,后脚梅姐就叫人去查。

车夫一共来了三次,沈西楼都还没回来,等沈西楼回来时,梅姐第一个就先把这事给报了。

沈西楼原本一身的棍伤一点都没来得及恢复,又日夜奔波了一千里,心里着急上火,一路狂奔颠簸,天气炎热,又伤了心,等玲姐把他送到到洛阳的时候,一条命已经去了十之八九,软趴趴的像条死蛇,怎么摆弄怎么是。

梅姐说了这怪人,沈西楼问她,“查出了是什么人了?”

梅姐说,“我没认错的话,是沈阖。”

沈西楼趴在榻上,默不作声,手里转着鼻烟壶,脸上没有一点情绪,谁也看不透,好久才说,“我去襄阳躲一躲,他什么时候走了,你给我送信,到时候我再回来。”

梅姐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一旁玲姐可是受不住了,怼他道,“可得了吧你!都啥样了还往襄阳去,我看你到不了襄阳,直接死在路上还差不多!”

梅姐虽也知道这玲姐不似寻常人物,却也没想到她敢这么跟沈尊主说话,这沈尊主还不恼,心里竟有些嫉妒起来。

沈西楼倒真像个小弟,皱着眉头反问玲姐,“不躲出去,你说怎么办?”

玲姐急赤白脸,“你见他呀!话都说明白,关系都断利索了,他还有脸再来?你要躲得躲到什么时候去?你做错什么了吗?躲什么?”

她还真不怕沈西楼翻脸,梅姐甚至觉得自己洛阳红袖楼头领的地位已经受到了威胁。

沈西楼不说话了,一时有人来报,在梅姐耳旁低语,梅姐听了转述给沈西楼,“尊主,那人又来了,许多人看见您回来了,这人得了消息马上就来了,还说不见到您,就不走。”

沈西楼气急败坏骂了一句,“下流!他们家的人都这副德行么!”

玲姐说,“见他!但是得等两日,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先晾上他两天!你也好好养一养,站都站不起来,难不成趴在这里见他!”

沈西楼又独自琢磨了好一会儿,他心里想见沈阖吗?当然想,他想当着他的面骂他一顿,让他为自己做过的事情羞得抬不起头来,后悔莫及,虽然他心里知道,这几乎没有可能,但他控制不住这样的想法,此刻他真的来了,沈西楼反而有些怕了,堂堂沈尊主怎么能让怕这样的感觉在自己心里呆着?他知道他只有见他,往后才不会再怕,终于下定了决心,“梅姐,告诉他,三天后到这里来见我。”

梅姐领命去了,玲姐歇了一晚就回了襄阳,梅姐请了几个郎中来,给沈西楼看伤,上半身全包裹住,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好歹稳定下来,想彻底好起来,最少也要休养半年。但是沈西楼心里其实已经不能再等了,他这两天,只有累极了的时候,才能稍微睡一会,往往又是刚入睡就被惊醒,脑子里不停地预演着,见到了沈阖,说什么,虽然梅姐已经尽力吩咐了下去,但是这红袖楼里哪能不出丁点动静。

到最后,梅姐没旁的法了,干脆叫郎中配了一副安眠药,这一觉,沈西楼睡了八个时辰,跟沈阖约定的时间从白天,拖到了晚上。

从前沈阖在江湖上行走得多的时候,沈西楼也会在一些场合见到他,但是每次见了总是绕着走,偶有几次远远地望见了沈阖的背面或侧影,赶紧躲避,一次都没有正面相逢过,更没说过一句话。

那一日沈西楼起身了,面色还有些苍白,他不想让人看出来,叫梅姐给他涂了白面红唇,至少看上去精神些,他如常穿了里外都是鲜红的衣衫,沈阖来之前,沈西楼坐立难安。

门口如期响起了叩门声,沈西楼低低说了声,“进。”

梅姐推开门,那车夫先进来,左右看了看,屋里确实只有沈西楼一个人,才放心地退出去,梅姐说,“尊主,我就在门口。”

沈西楼刻意没有仔细看那在最后走进来的人,他一身白衣,跟他那两个儿子一样,头上戴着一个斗笠,遮着脸,沈西楼说,“不用,你去忙你的,别叫人上来。”

梅姐退了出去,关好门。

沈西楼坐在会客雅室的主人位上,见那人摘下斗笠,还是装作不经意,却也看进了眼里,那人身材高挑,两颊瘦削,高鼻深眼,额头方正,颌下留了一把胡子,但是干净利落,衰老并没有让他难看,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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