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扶我出去。”

“掌柜您慢些。”

老张头被小六搀扶着来到来酒肆。

坐下后，老张头便开口道：“先生竟然没走？我还以为又要等到三年后呢。”

“今年多留几天。”陈长安笑道。

老张头笑出声来，如今的他已经老的门牙都掉了一颗，笑起来显得有些滑稽。

陈长安说道：“本来说下午再来酒肆找你，谁料碰上些事就给耽搁了，一晚就晚了些，不过好歹还是来了。”

老张头笑着说道：“先生能记得我便是我的福气，又怎敢奢求。”

陈长安亦是一笑，接着说道：“清溪酿，可还有？”

老张头顿了一下，说道：“清溪酿的话，恐怕……”

陈长安倒也不在意，摆手道：“没有就没有吧，下次再来喝也是一样的。”

老张头看向小六，吩咐道：“小六，去给我把屋里那坛陈酿拿出来。”

小六去拿了酒。

陈长安则是与老张头闲聊了起来。

后来小六拿来了酒，又上了两碟下酒菜。

小六见掌柜的喝极为尽兴，他便忍住没有开口，但看掌柜喝了一碗又来一碗。

他心中担忧，于是便开口说道：“掌柜…您还是少喝点酒吧，陆大夫之前说就说了，您现在不能再喝酒的。”

老张头听到这话不乐意了，说道：“多嘴，我都没几年活头了，喝口酒都还不让我喝了？”

陈长安说道：“大夫的话还是要听的。”

陈长安将那酒坛子挪到一边，指了指老张头碗里的酒，说道：“最后一碗。”

老张头说道：“那怎能行，若是先生不尽兴，岂不是我怠慢了，不行不行。”

“诶。”

陈长安将那酒坛往后又挪了挪，说道：“酒什么时候都可以喝，小酌怡情，大酒伤神，少了两碗为好。”

老张头砸吧砸吧嘴，看着那酒馋的厉害。

但先生都这般说了，他也没有不听的道理，只能无奈叹了口气。

陈长安问道：“是得了什么病？如今连酒都不能喝了？”

老张头伸出腿来，无奈叹道：“还是这腿疾。”

陈长安打量了一眼，透过皮肤见那老张头腿骨之中出现了糜烂之像。

这样子的确是不能再喝酒了。

“竟这般严重……”

陈长安接着说道：“你这情况，恐怕再过一段时间，站起来都难了。”

老张头却不是很在意，说道：“站不起来便站不起来吧，毕竟我都这么老了，有些小病也是常事。”

陈长安思索了一下，他将老张头的酒碗端到了面前来。

接着拿起酒坛，将那酒碗里添满了酒。

推至老张头面前。

老张头有些不解，问道：“先生不是不让喝了吗？”

陈长安和煦笑道：“这碗可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