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在洞内几欲发狂，将洞内掉落山石与经书，乱踢乱扔，更是用一双肉拳，在那石壁上猛击，鲜血溅落仍不自知。

忽听得洞外玄慈诵经之声，脑中虽是迷乱，但那经文却是听了进去。

良久，法海才渐渐平静下来，盘膝坐下，在心内反复默诵《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几日后，法海终想通，前世因已以一身为果，今世虽有前世记忆，但已无甚关联，因果已了，便要过好今世，管他什么情爱。

我不是甚阿难，我便是法海！

但心中一个名字却是牢牢记下了，白素贞！

却说那白素贞与小青从青城一直顺江而下，因心中记挂着建康的秦淮河与临安的西湖，两人一路之上甚少随船只停靠而上岸游览，但江两侧的风光却是看了个够。

凭心而论，中国两大河流，黄河与长江，其中长江两岸却最有看头，不似那中原地势平坦，黄河在旷野之上一泻千里，蜿蜒转折，气势澎湃。

但长江却是不同，从青藏高原一路奔流而下，多是在山川之间流淌，若是躺在船只甲板之上，视野便被两侧青山所挡，只留下中间窄窄一条。两边山峰，每一座却都是壁立千仞，不似那北方大山，如馒头一般，松软可口，其上绿树成荫，平平展展。而长江两侧则多是星星点点的绿意，点缀在灰白的山石间，给人一种沧桑之感。

两人顺着水路，沿路听了两岸不住啼猿声的野趣，也是见识了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的壮阔，更是见识了荆江段是九曲十八弯的惊险。

这趟旅行，却是直直走了半年之久，走时初春，至时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