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悟道:“叔,恰好朱权的致远号要去松江,侄儿想一起去看看,没准儿能发现些名堂,他说去为建造船厂选址,我看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至少他不是单为造船厂而去。”
李保来到永乐朝名士觧缙狂草大中堂前:“这么多子侄中,唯独你没有纨绔之气,吃得苦,也享得福,李家以后就指望你了。
好,你去就是,朱权那边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不要直接出面,暗中让松江府的人办了,事后知会一下朱权便是。”
李思悟道:“这是不着痕迹和朱权结一份善缘,侄儿明白。”
李保坐了下来,问道:“思悟,城西北角是不是还有两千多亩地,一直荒废着?”
李思悟道:“那原就是江边的无主之地,被我圈了就成了咱家的。原指望能收些粮食,谁想一年下来,收的只够种子钱,就没有再去打理,任杂树野草疯长。”
李保道:“你拿着地契,还有几年的账册和仆役的卖身契,约一下朱权,到咱们的茶楼一聚。在咱们手里没有用,到朱权手里也许会化神奇。”
金陵城,闻莺馆茶楼。
朱权去的时候正好下着小雨,正值冬季,看不到柳浪闻莺,也享受不了柳树叶飘飘的感觉。
不过看看雨中的秦淮河,别有滋味。
茶楼雅间内,李思悟将地契、账册等交给朱权。
朱权看后喜上眉梢,虽然他明白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但还是从字里行间看出李家的诚意。
有了这份白纸黑字的契约,朱权就可以在金陵堂而皇之地发展,盖房子,仓库、商铺,当然,还有金雕精英铁骑驻金陵部队的营房。
“朱权大人,地契你看看,没问题的话,咱就签字画押。”负责房屋买卖的中人笑道。
契约纸张颜色泛黄一,有几处被虫子蛀出破洞,应该是陈年的纸张了。
李思悟见朱权有些迟疑,说道:“朱权大人,库房保管不善,致使单据有些破损。回去后一定对下人责罚。
不过用陈纸确实叔叔叔的意思,这时间上比我们圈地晚半年而已。叔叔地用意你懂的。”
朱权缓过神来,心中对锦衣卫天衣无缝的作假手段很佩服。
契约是真的,签字也是真的。李保这样做,是为了避免以后被人攻讦强占民田,同时又卖好给自己,那土地反正也没有收益。
双方画押后,收起契约。
朱权要过毛笔,写了一份房屋赠与协议:“兄弟,我准备在那块地上盖些房屋,给你和李公公他老人家,留两处别墅。闲暇之余,小住几日。”
李思悟笑道:“这如何使得?”
朱权笑道:“兄弟,来而不往非礼也。此外,我此次松江之行,有一个一本万利的买卖,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李思悟呵呵一笑:“跟着朱权大人,这清水里面也能捞出金子。”
十七世纪的松江府,领华亭、魔都、青浦三县,虽然为江南缴税大区,但是还远在京城、苏州、杭州、金陵、湖州之下,远远没有后世那样的繁华。
朱权站在致远号的甲板上,望着黄浦江两岸,颇为感慨。
大片大片的荒滩上,茂密的芦苇早已枯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