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闻言,陈不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其手掌的正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粉红色的印记,恰如初春三月的桃花般娇艳明媚。
继而,陈不平嘿笑一声道:“大家都是聪明人,又何苦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别说我没有什么碎灭手,就算我有,给了你们,我还能活命吗?届时,恐怕这里没有一个人能活吧!”
“还有,这酒馆内外,恐怕没你说的那么多人吧!所谓西流百里群山,十寨五涧三坪一仙台,外表看起来一团和气,那十寨五涧三坪一仙台的名号喊起来也是朗朗上口、威风凛凛,但其实谁都明白,你们并非铁板一块,内里争斗的厉害,见面笑脸称兄道弟,转身就是黑脸骂爹骂娘,你往我这里安插两哨子,我在你那里安两个探子,你捅我一刀,我若不暗地里回敬你一刀就是我脑子有病,礼尚往来嘛。”
“所以,其他寨主啊、洞主啊、当家啊,此时没出现,就不会再出现了。至于红大当家所谓的派人包围了整个酒馆,就更是危言耸听了,为了独吞劳什子魔山绝学碎灭手,你们才不会蠢到大动干戈,你们手底下的人一动,岂不意味着西流百里群山,十寨五涧三坪一仙台的人都知道了。”
“大富大贵面前,所有人都是小肚鸡肠啊。所以,怎么看,你们都只有三个人呀。”
话落,酒馆里出现了一瞬的静寂,唯有陈不平那染着笑意,拖得老长的咿呀声,余味十足地在酒馆里回荡不休,像极了戏台上京剧老生那回头一“呔”的嗡然颤音,端的威势凛凛,余韵绵长。
“这些小伎俩,都是陈某年轻时玩剩下的。”
“呦,陈哥哥这张嘴可真厉害。”
良久,才听得一声咯咯娇笑:“真让奴家喜欢的紧。”
“哈哈,能得红大当家的喜欢,陈某真是三生有幸。可惜,老头子我已经老喽,有心无力啊!”
陈不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谁不知道红弦台的这位女当家,生就一副好相貌,却偏生蛇蝎心肠,她看上的男人,第二天保准身首异处,死在床上。所以这种艳福,他还是敬谢不敏了。
“陈哥哥真会说笑。”
红娘子挽着一缕青丝,素手轻抚,妩媚娇嗔道:“陈哥哥你是聪明人,但今日所做所为,却不是个聪明人该干的事儿啊。”
“哦,红大当家有何指教?”
陈不平饶有兴致地看着红娘子那张娇媚的面容,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挂着和煦谄媚的笑意,一如酒馆原先那个老崔。
被人目不转盯地打量着,红娘子并不忸捏娇羞,嘻嘻娇笑一声:“你看,陈哥哥你觉得手里的东西是累赘,巴不得扔掉,而我们兄妹三人则正好需要,你把东西交给我们,然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
“恰巧嘛,这里就有闲人将我们兄妹三人从你千面盗手里得到碎灭手的消息传将出去,这样一来,你摆脱了麻烦,我们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各取所需,岂不两全其美?”
说着,红娘子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二楼平安镖局众人的房间。
“啧啧,都说红弦台的红娘子有三样东西最厉害:微微一笑勾人魂,手中软剑戮人身,口中言语搬是非,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