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过后,黄老二突然松开云霜雾的脉搏,叫道:“好!妙!”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李飞阳和观星道长都吓了一跳。
“神医此话怎讲?”观星道长小心翼翼地问。
“这个女人三天前就已经到了鬼门关,好就好在,有人及时给她用了药,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更妙的是,这药用得恰到好处,不多不少、不轻不重,刚好可以缓解她体内的乌香毒性,而又不至于造成新的危害。快告诉我,这位神医是谁?我要见见!”黄老二一脸兴奋地望着李飞阳和观星道长。
曲逢知己,棋逢对手,是人间一大快事。
黄老二的医术罕逢对手,此刻见有人竟如自己一般,能把将死之人从鬼门关拉回,不由得生出惺惺相惜之意,急欲求见一面。
李飞阳与观星道长面面相觑,心里均想:“哪有什么神医?要是有,还用请你过来么?”
黄老二见两人都站着不动,急得一拍桌子,道:“你们都站着不动是几个意思?难道请不来?难道要我亲自去见他?”
观星道长略一沉吟,自怀中掏出那本《黄守成解毒手札》,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给黄老二:“先生要找的神医,就是它!贫道是依照此书中记载的药方,照方用药而已。”
黄老二接过书一看,哈哈大笑:“我道是哪位神医,用药方式竟与我一模一样,原来我仰慕了半天,竟是仰慕我自己!哈哈哈哈……”
黄老二看似笑的开心,李飞阳和观星道长,却都从那笑声之中,听出了难以言说的孤独。
阳春白雪,曲高和寡,越是能力卓越之人,便越是难以遇到知己,一颗心便越是孤独。
“听二哥的意思,我师母她……不会死了是不是?”李飞阳有点兴奋。
“我都来了,她就是想死也死不成了,只有活路一条!”黄老二拍拍胸脯,胸有成竹地说。
观星道长听李飞阳称云霜雾为“师母”,脸上竟然微微一红,又见黄老二拍着胸脯保证云霜雾不会死,心里顿时如释重负,紧皱的眉头也终于松解开来。
云如海近几日每天都会到妻子的墓前祭拜祷告,求她保佑女儿安然渡过此劫。
此刻他祭拜回来,听闻女儿已脱离死亡阴影,激动的满眼泪花,抓住黄老二的手,在轮椅上艰难地鞠躬致谢。
黄老二连忙扶住他,口中直说:“哎哎,你不用谢我,谢你女婿就行了!主要是他用药及时!”
一声“女婿”,让观星道长尴尬的无地自容。
他好歹也是一派宗师,而且人到中年,被人如此调侃,脸上难免有点挂不住。
当年他与云霜雾,虽然情到深处难自持,突破男女大防,但毕竟没有婚娶,名不正言不顺。这几天与云如海共处,一向小心谨慎,生怕言语有失,惹他生气。
此时听到黄老二对着云如海说“你女婿”如何如何,心里不免惴惴不安,深恐云如海震怒。
好在云如海并未生气,只是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昏睡中的云霜雾,便推着轮椅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