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直门内一家二荤铺。
酒馆不大,只有三张桌子。这一会儿正好是饭点,三张桌子上都有人。
“咱们换一家吧。”陈阳撩开帘子一看,转头说道。
“股长,您是不知道,这一家的猪头肉,整个西直门都比不了,不少大宅门都买回去吃。但是这买回去吃哪有在这吃热乎啊。”孟东海说道。
“可是这里没错了啊,横不能把掌柜撵出来,咱们柜台里吃吧。”陈阳笑道。
孟东海现在二荤铺中间,敞开了怀,露出了插在腰里的南部十四式手枪,转头说道:“老袁,把咱们行动队调过来,听说刚才从城外溜进了几个反抗分子,咱们在这一片好好查查!”
坐那吃饭的三桌人,不是车夫就是附近的帮脚。从孟东海他们几个人进来,就一直盯着他们看,这时纷纷站了起来,或多或少地付了账,出门而去。
“得嘞,有地方了。”孟东海笑道。
“呸!狗汉奸!哪天八爷进了城,有你们好果子吃。”
门外传来了几句骂声。
孟东海眼睛一瞪,站了起来,抽出了南部十四式,骂道:“他妈的都活的不耐烦了!老子出去收拾他们。”
陈阳一拉他,略微不高兴地说道:“老孟,还喝不喝了!”
孟东海连忙坐了下来,赔笑说道:“喝啊,干嘛不喝。”
两壶二锅头,一盘猪头肉转眼就下了肚。
孟东海舒服地打了个饱嗝,回头冲着苦着脸的掌柜说道:“老杜,给咱们调个白菜心,要嫩点的啊,猪头肉吃多了腻。”
“您老圣明。要说这日子口,有几个人吃猪头肉敢管饱吃的啊?不都是买个二三两,解解馋就得了。”掌柜一边笑着切着白菜丝,一边说道。
几个人又喝了一壶酒,差不多也都有了酒意。
“什么!大表哥,这么着你就认了!怎么这么怂。我现在就去把那个一撮毛就给抓回来。”二虎子装作怒气冲冲地样子,大声说道。
“坐下!你个小屁孩能干什么!”陈阳看了一眼孟东海和袁金宝说道。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一撮毛他们,我早就想收拾了!我现在就带人把他抓回来。”袁金宝站了起来说道。
陈阳一把就抓住了袁金宝的胳膊。
袁金宝看过去,面有难色地说道:“我这刚回来,再惹出什么事,到时候不好看。”
袁金宝说道:“就算没您这事,我也得找机会收拾这帮兔崽子!仗着唐山董,什么事都要霸着!这件事咱们说到底都不能让!”
陈阳一听,也来了气,一拍桌子说道:“他娘的,原来这帮子人这么霸道!唐山董算什么东西?办他!我来给你们兜底!”
陈阳豪气干云说了这些,随后又显得有些为难,但是并没有说话。
“还是咱们股长仗义!这刚回来就给咱们拔疮!这事我有主意!”孟东海晃着脑袋说道。
陈阳眼睛看向孟东海,笑着说道:“别他么给我戴高帽子,咱们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别扯淡!”
孟东海也笑了,说道:“昨天下午,还有人来报案呢,说他的箱子被人偷了,小偷特征就是一撮毛。”
“我觉得现在还不到和他们翻脸的时候,就打发那人到警务段报案去了。既然这样,我们就在这上面做文章。”孟东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