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精神病院。
四楼普通病房。
一缕清辉照进病房,将窗户栏杆折射在地板上,映成了一个个的格子。
许大茂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走廊里很静,没有人经过,听不见一点脚步声。
同房的三个病友睡的也很香,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听上去像极了摇篮曲。
窗户离地有一人左右高低,站在墙边的桌子上,绰绰有余地够得着。
窗户上有栏杆,不仅不粗,而且还是那种不锈钢的空心管。
许大茂从被窝中取出了早就撕好的传单,轻轻地打着呼噜下了地。
床底下有一盆水,这也是昨晚就准备好了的。
许大茂将撕成条,牢牢系在一起的床单浸进了水里。
取出来折成了几股。
许大茂将折好的床单穿过了两根栏杆,随后将床单绞在一起。
用力的绞动!
随着床单越绞越紧,栏杆缓缓地从两边撑开。
越来越宽!
随后许大茂听到了吱吱喳喳的声音,他停了下来。
他知道已经到了极限,需要换一根了。
许大茂松开了床单,连着右面的那根栏杆,用力的绞动。
栏杆再次被缓缓撑开,逐渐中间的缝隙可以通过一个人了,许大茂这才放手。
许大茂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有得这个本事。
好像是自己一想到逃跑,这个办法就出现在自己脑海里,好像之前用过一样。
不管他了,只要能跑出去,就比什么都强。
许大茂站在桌子上,把撕成条的床单牢牢的捆在栏杆上,使劲拽了拽,感觉到应该能够承受住自己的重量。
这才缓缓地向下放床单。
床单很长。
不长不行啊,这尼玛是四楼!
终于放完了。
许大茂拉住窗台,用力上吸,一个标准的引体向上,右肘挂住了窗台。
头先从窗户探了出去。
随后是身子。
许大茂缓缓转身,坐在窗台上,拉住了床单,这才将整个身子退了出来。
缓缓放手下落,双脚蹬着墙壁,慢慢下到了地面。
许大茂落地之后,猫着腰先是等待了一会儿。
院里沉寂如初,丝毫没有一点动静。
许大茂弓着身子,沿着楼强奔向院墙。
许大茂跑到墙边,一阵大喜。
不知道那位在墙边竖了了一辆架子车,宛如天成的楼梯。
许大茂略一助跑,两步上了架子车,百忙之中看了一眼,墙头很平,没有碎玻璃烂瓷片之类的障碍物,手一摁,人就翻了出去。
许大茂身子落地,不由得一阵蒙圈。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个敏捷矫健?
就这个状态,堪比傻柱!
许大茂无急多想,撒腿朝着前面跑去。
精神病院的位置,许大茂很熟悉,那是在郊区。
周围也没有什么村庄,直到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远远的看到一个村落。
“得进去搞身衣服!这个样子回市区,准得让送回来!”
许大茂想到这里,悄悄地摸进了村子。
第二天下午。
许大茂望着鼓楼高高的城墙,嘴唇一阵阵地哆嗦。眼角间也流下了混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