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就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在泾阳县西城执守的泾阳乡勇营丙团丁旅帅秦子勇,突然听到大地上传来阵阵沉闷的马蹄声。秦子勇毫不犹豫,立既吹响了牛角号。
别看泾阳乡勇营装上甲胄也像精锐部队,可是遇到战号角,马上原形毕露。
有的士兵紧张得连裤子都穿不上,找不到自己的鞋子,找不到自己兵刃,到处都有乡勇士兵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看到这一幕,陈应也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泾阳乡勇营只是一个刚刚放下锄头拿起兵刃的新兵蛋子,绝对不能期待他们像精兵一样表现。
当李秀宁带领粗手大脚的平阳公主府亲卫女兵,抵达西城的时候,陈应身边堪堪集结了一百多人,然而这一百多人却不仅包含了甲团的五个旅,还有丙团十几人,建制瞬间就全乱套了。可是陈应已经没有时间去整理军队了,带着这群衣冠不整的新兵,跑向西城。
看着平阳公主的亲卫甲胄齐全,陈应甭提有多尴尬了。
李秀宁看出了陈应的尴尬,淡淡的道:“陈总管不必介怀!”
看着泾阳城守军严阵以待,西秦军放弃了趁夜偷袭的计划。艰难的等到了天色放亮,等看清城外的西秦军,就连李秀宁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千人盈城,万人盈野,泾阳城外的西秦军大部队无边无沿,人数至少过万。
李秀宁暗暗叫苦,她率领的五百援军勉强还有一战之力,看着陈应弄出来的泾阳乡勇营,最多只能摇旗呐喊,起不到多大的用处。
出乎李秀宁的意料,陈应居然渡了初时的慌乱,并未见异常,这让李秀宁疑惑不解:“陈总管可有退敌之策?”
陈应对总管这个称呼,感觉非常别扭。怎么听着像公公的官称?不过他可不敢对李秀宁横挑眉毛竖挑眼。
陈应道:“哪有什么退敌之策,唯有热血未冷而已!”
看着躁动不安的乡勇营,用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这才缓缓整理好队形。陈应冲众乡勇营士兵吼道:“西秦兵又来了,城破之日,就是我们家破人亡之时,大家都是七尺高的汉子,你们愿意被西秦军兵像杀鸡宰羊一般杀掉吗?你们愿意自己辛苦半辈子积攒的钱财被敌人夺走吗?”
“不愿意,不愿意!”
“那好!拿好你们的武器,跟他们拼了!”陈应举起横刀,不屑的大吼道:“都是一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啊,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
慢慢的泾阳乡勇营的士兵们终于将自己心中恐惧的情绪扔到九霄云外。
“拼了……”
“杀光西秦兵!”
望着这神一样的转折,马三宝也是目瞪口呆:“军心可用啊!”
李秀宁微微一笑道:“你没有发觉陈应跟某个人有点像?”
马三宝笑道:“跟谁?”
“二郎!”
“秦王殿下?”
李秀宁点点头道:“不错,前朝大业十一年,炀帝杨广雁门关被围!”
马三宝自然知道这一仗,让李世民从此进入杨广的视野,当时突厥二十余万军队包围雁门关,众军皆不敢上前,唯有李世民率领千余人虚张声势,义成公主趁机编了一个谎言,说东突厥北部边疆有敌人来犯,请始毕可汗赶紧撤军回来主持大局。始毕可汗挺信任义成公主的,真的就撤了军。隋炀帝因此逃过一劫。
“勇气可佳吗?”马三宝并不这么认为。李世民当时恐怕要陈应一样,也是雄心勃勃,因为越是困难,功劳也就越大。
陈应望着薛仁果的军队,眉头皱起一团,向尤子英问道:“让你们在西门挖的陷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