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胡上前一步道:“陛下,末将请求出战,助刘十七一臂之力!”
刘十七就是刘锦堂,贝州刘氏也是大户,刘黑闼同辈中排行第三,而刘锦堂则排行十七,刘锦堂同辈的兄弟要全部加在一起,足足可以排到三十开外。
大将军范愿躬身道:陛下,臣弟愿领兵出战,抄击唐军后路!”
范愿与窦建德是把兄弟,所以他在窦建德面前自称臣弟。
曹湛也道:“陛下,末将请战!”
高雅贤一看众人纷纷请战,他也不甘示弱,也出声道:“陛下……末将请战!”
窦建德摆摆手,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让刘锦堂撤退,把唐军向东引,引到荥阳,在荥阳,朕要陈应小儿……哼哼!”
窦建德也不像历史上写得那样不堪,他知道虎牢关因为地处崤山与崇山之间,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后世,因为《三国演义》三英战吕布让虎牢关名垂天下。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是假的,因为虎牢关摆不开那么多兵力。两万余人进入虎牢关已经勉强了,这让窦建德十数万兵力根本施展不开。
“铛铛铛……”夏军阵中响起了鸣金收兵的声音,然而此时刘锦堂已经暴怒了,他部曲,他特别是弓箭手,被陌刀军砍得死伤累累,接着长枪兵又在近战中被刀刀放倒了两千余人,最要命的是,他的损失还在以惊人的速度递增,那如墙的陌刀正不断刷新着刘锦堂的伤亡名单!最终的损失还没有统计出来,但肯定不轻了,该死的唐军陌刀军,却在战场上横冲直撞,一次次将他的部曲砍成碎肉。
一些尸体被送了下来,大多是看不出人形,几乎找不到一具可以完整的尸体。要么被一劈两半,这是最好的死法,要么陌刀劈成数截,有的连脑袋劈飞半边,要么被砍断了手脚,更惨是,密密麻麻的残肢断臂,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最惨的是,被陌刀军开膛刨腹的夏军将士,内脏、肠子都飞了出去,惨不忍睹,看得刘锦堂头皮发麻。
好不容易拉起了一万五千余军队,直接折损了三分之一。这让刘锦堂心疼得滴血:“该死的陈应小儿,你们是吃错药了是吧!”
然而,随着鸣金撤退命令下达,刘锦堂还真不敢抗命。作为窦建德的心腹将领,他自然清楚,哪怕他抗命不遵,窦建德也不会拿他怎么样,不过,他担心由此以来,窦建德会丧失在军中的威信,从而让夏国局势更加动荡。
“后队便前队,撤退!”刘锦堂的面目狰狞的吼道:“撤退!”
“想走,没那么容易!”陈应听着夏军后方响起鸣金声,望着徐徐后退的夏军将士下令道:“把刘锦堂给本将军留下!”
“得令,我来!”
“我来!”单雄信与阿史那思摩马上就争上来了,二人吵得面红耳赤,却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陈应摆摆制止他们的争吵:“一起去!”
此时陈应麾下缺乏马匹,不过却不是没有马。特别是陌刀军,两千七百余人,就有两千多匹马,不过大都是挽马或驽马,战马只有三百余匹。
在陈应的命令下,阿史那思摩、单雄信、周青、郭洛率领三百六十余名亲卫骑兵,三百六十骑,奔腾如虎,势不可当!
刘锦堂这时也已经撤退,陌刀军也不再追杀,毕竟笨拙的陌刀军将士是追不上想要撤退的夏军轻步兵。刘锦堂忽听山上雷声轰轰,却是三百六十骑直冲下来!初见到亲卫营如此气势刘锦堂与后方观阵的窦建德都吓了一跳,窦建德心道:“这就是他们的骑兵营?好精锐的骑兵!”
然而就在这时,属高临下,人借马势,马借地势,从山上冲下来的唐军骑兵速度越来越快,几十个呼吸之间,这些唐军骑兵就已经冲到了刘锦堂的一箭之地。
如果此时没有撤退,队形不乱的话,这三百六十余名骑兵,还真奈何不得刘锦堂。
阿史那思摩一骑当先,猿臂伸出,趁着一名愣神的夏军将士提了起来,大喝一声抛在了地上,缰绳一勒,座下黄骠马一声嘶鸣,人力而起,双蹄踏下,将被摔在地上的夏军士兵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就是战马马蹄踏得脑壳崩裂,脑浆流了一地!
眼见骑兵在自己后方阵中大开杀戒,刘锦堂虎目欲裂,他大吼道:“布阵,布阵!”
随着刘锦堂麾下亲卫同时大吼,上千人同时吼出,声音还真盖住了战场上的杀喊声。这些醒悟的夏军长枪兵听到命令,纷纷人挤人,人挨着人,举起长枪,对着即将奔来的陈应亲卫骑兵。
陈应望着在短短一柱香的时间内,将混乱部曲重整成军的刘锦堂道:“这个刘锦堂还真是厉害!”
刘锦堂指挥着麾下的枪兵,枪尖对准山上的唐军骑兵,缓缓后退。
看着刘锦堂重整起枪阵,这个时候冲阵,简直就是一命换命的打法了。
陈应只好无奈的收兵。
虎牢关城门楼内,李秀宁刚刚放下碗筷,冲何月儿道:“本宫吃好了,咱们整军去跑马岭……”
然而就在这时,冯立满脸大喜的道:“恭喜平阳公主殿下,贺喜平阳公主殿下,陈大将军赢了!”
“赢了?”李秀宁松了口气,下意识的问道:“怎么赢的?”
“窦建德麾下卫将军刘锦堂部猛攻跑马岭,刘锦堂使数千弓箭猛射陌刀阵,眼看弓箭无法对陌刀军造成杀伤,就下令长兵突击,不过其麾下长枪兵被陌刀军将士猛攻,陌刀军如墙推进,刘锦堂部不敌,血染跑马岭,如今刘锦堂部已退到跑马岭马东北二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