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越骑军士兵中箭倒下,也有的中箭受伤,不过这些箭伤反而刺激了这些越骑军将士的原始兽性。
曹无伤也挨了一箭,肩膀上中了一箭,也许射箭的牧民太匆忙,力度不足,仅仅破了皮肉,伤害不大。曹无伤咬咬牙齿,弯刀抡圆了一计横扫,将面前那名牧民的砍脑砍下半边,灰白的脑浆、殷红的鲜血,喷射了曹无伤一脸。
野蛮而又凶悍的越骑军士兵横刀挥起,落下,血浆四溅!
回旋奔射?我奔你奶奶,大家都是千年狐妖,你跟老子讲什么聊斋啊?直接猪突撞死你!
没有错,这个时候越骑军使用的战术,其实就是猪突战术,根本不顾不管,直接冲上去乱砍。
这个部落其实男女老幼加在一起,勉强有三百余人。当然实际战斗力只能算越骑军的三分之一,一方面有心算无备,一方面毫无防备,结果自然毫无悬念。
郭四建所部急火流星般轻而易举的吞噬了那帮游牧骑手,横刀、马刀削甘蔗般斩断脑袋和手臂,长矛前胸入后胸出,甚至连人带马钉在一起,三百余名越骑骑士席卷而过,鸡犬不留,只剩下一地死尸。
曹无伤不待喘息,解决了对手之后一声呼哨,带着这帮浑身浴血,杀气冲天的部下冲向那些赶着牛羊没命逃窜的牧民。草原上的战争是没有什么温情可讲的,一旦落败,往往整个部族都会从草原上消失————至少这个部族肯定是要从草原上消失了。
曹无伤用西域土著语放声高呼:“高过车轮的男子一律斩杀,把女子全部抢回去!”
郭四建所部轻易完成了任务,全族夷灭,携带战利品兴高采烈的朝着下一个目标奔去。
此时,整个越骑左右两军二十个折冲府一百个团,全军将士人人欢声如雷动。
游牧民族的战术,跟狼群围攻驯鹿有几分相似。驯鹿的块头是狼的十倍,长着锋利的角,狼如果要硬攻的话很容易被踢中或者被鹿角顶上,一命呜呼。因此狼群是绝对不会正面攻击强壮的驯鹿的,它们会耐心地观察,找出最弱小的那一头,以它为目标发动攻击,不断在驯鹿周边游走制造动静,瞅准机会就冲上去狠咬一口,在驯鹿身上制造出一个鲜血淋流的伤口,然后迅速遁走,等找到机会了再冲上去咬一口,让驯鹿始终处于惊恐、失血状态,周而复始,再强壮的驯鹿也很快就会因为疲惫和失血过多而倒下,接着,杀戮开始了。
这种狡猾而无赖的战术对于步兵来说简直就是无解,两条腿的步兵永远也追不上四条腿的马,步兵方阵固然可以有效地抵御骑兵的袭击,然而在野战中步兵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排成方阵,顶盔贯甲严阵以待,这也意味着那些可恶的骑兵总是能够找到机会狠狠的咬他们一口,这种凶狠的撕咬是相当致命的,往往还没有等到最后决战,步兵就已经崩溃了。
而这套战术对陈应麾下的越骑军骑兵没用。
随着军报的传来,陈应在纸上将一个一个反叛的部落的名字勾起。这样一个一个的部落,将成为历史,没有文字,没有文化的部落,每天都会消失。
杀掉顽固不化的男子,留下妇女和儿童,这些四尺以下的孩童,正是心智不成熟的时候,将他们培养成唐人,他们就是唐人。与大唐同呼吸,共命运的唐人。
治理西域的关键一步,就是民族融合。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融合在一块,任何时候,任何民族都有顽固派,剔除顽固,剔除糟粕,留下精华!
张士贵站在陈应身边,好几次张了张嘴,最终都没有说出话来。
陈应微微一笑:“士贵,你很不满本大都护的做法?”
“没有!”张士贵摇摇头道:“只是有点难以接受。”
“是啊!”陈应苦笑道:“我也是难以接受,因为本大都护这一道命令下达,至少数万人会死,不过,他们都是该死,并没有一个冤枉的。如果他们不反叛,本大都护不会多杀一人,可是他们反了,就是承受这个下场!”
顿了一顿,陈应望着张士贵语重心长的道:“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杀也;必生,可虏也;忿速,可侮也;廉洁,可辱也;爱民,可烦也!这句话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犯了这一点,否则你不光会害了你自己,还会害了你的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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