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气愤的道:“那就杀了他!”
“没用!”宇文化及摇摇头道:“如果陈应那么容易杀掉,他怎么可能活到现在?他出入都有三百余护卫,平时又不出陈家堡,想要对付他,就是自取其辱!”
李元吉虎目欲裂道:“本王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杀不死的人,我就邀请他来府上做客,到时候,就下毒,大不了我学老二那样,喂自己一杯毒酒……”
“没有用了!”宇文化及叹了口气道:“如果杀人有用的话,老夫岂会手软?现在陈应已经把粮食递交官府,陈应在或不在,粮食饥馑之危已解,于事无补!”
李元吉大急道:“那现在怎么办?”
宇文化及郑重的道:“只能等了!”
“等?”李元吉狐疑的望着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目光望着北方,喃喃的道:“现在就要看颉利可汗的了,他只要不怂,我们还有机会!”
事实上,正如宇文化及所说的那样,如今大唐与突厥决战即将爆发,一旦大唐胜了,自然是坐稳江山,一旦李建成败了,关中拥有再多的粮食,也不够突厥人抢的,那个时候,粮食危机还会爆发,他们损失的钱粮,还能找回来。
陈应接到李建成的口谕,让他负责接待突厥使节,陈应不敢怠慢,随即策马率领亲卫返回长安城。
现在陈应已经加大的防卫力量,整个关中他成了世家门阀的公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弄死他。
就在进入城门口的时候,陈应望着精神抖擞的士兵,微微皱起眉头。
大唐关中精锐虽然都是样子货居多,就怕突厥人以为大唐在虚张声势,想了想陈应道:“去招募三千老弱病残的灾民过来,有多惨要多惨,最好还是瘦得不成样子!”
很快陈应就用三千灾民,换装上了守城将士的甲胄,让他们代替原本高大的关中士兵们执勤。
等到东突厥使节抵达长安城的时候,特别是执失思力望着那些看上去弱不经风的脸,瘦骨磷晌的身材,执失思力一脸鄙夷。
然而,打扮成普通使团成员的步鹿根装模作样的靠近守城士兵,近距离打量他们。
时间不长,等陈应带领东突厥使团进入长安城的时候。
步鹿根的脸上浮现一抹凝重之色。
执失思力笑道:“国师,怎么了?如果唐军只是这等货色,本设汗光凭麾下六千精锐,就可以踏平长安城!”
步鹿根摇摇头道:“你看看他们的手,拿刀的手,与拿锄头的手,用力点不一样,手掌上的茧子位置也不一样,这些都不是大唐的精锐,甚至他们连军队都不是……”
执失思力一脸凝重的道:“他们这么做的意思是什么,或不是国师仔细,定被他们瞒住了,难道是他们早张网以待?”
步鹿根摇摇头道:“现在还不清楚,还必须得到更多的消息!”
陈应用眼睛的余光盯着身后突厥使节,看着执失思力对步鹿根恭敬的态度,就明白了,执失思力只是一个表面上小角色,真正的话事人,就是这名其貌不扬的栗特奴。
随着陈应带着执失思力通过承天门进入太极宫。
此时,李建成以及内廷三省重臣齐齐盯着大殿门口。
执失思力一进大殿,便热情地张开了双臂,颤动着络腮胡子高喊道:“英武的太子殿下,颉利可汗得知你做了大皇帝,特地带了一百万突厥勇士来看你,向你表达,大漠草原上兄弟,最诚挚的祝贺。多么快呀,短短几年的时间过去,我们的小太子,已经成为皇帝了……”
李建成气得一脸铁青。
陈应目光凌厉地盯着执失思力。
执失思力顿时哑然。
李建成冷声笑道:“我当是哪个混蛋,原来是你这小狼崽子!”
执失思力吃了一惊。
大殿里的臣子们面面相觑。
萧时文与陈叔达都认为李建成太失皇帝的威仪了。
事实上,他们与突厥人接触得太少。根本就不知道突厥人也是畏威而不畏德。
李建成喝道:“执失思力,虽说是老熟人了,大唐的礼仪,却是不可废的,你给朕,跪下说话!”
两个殿中武士,立即跑了过来,将执失思力压得半跪了下来。
执失思力怒喝道:“小太子,这就是你,接待客人的礼节吗?”
李建成冷笑道:“大唐以礼待客,待畜牲,也自有畜牲之道。朕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太子,朕是大唐的皇帝,是一国之君了,岂能容你在这里,小太子,小太子的胡乱叫嚷?”
执失思力有些不知所措的仰望着上面的李建成。
他刚刚想争辩,就看到陈应冲他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顿时,他就怂了。
李建成接着道:“颉利贵为可汗,见了朕,也要尊称一声兄长,你一个小特勤,便敢在朕面前,胡乱随意,朕若是容了你,偌大天下,亿万臣民,将如何看朕?将这畜牲,拉到朱雀门外斩首,首级悬于西门之外,旁边放一幅白绢,上面只书四个字‘背誓者死!””
殿中武士架起执失思力就向外拖。
执失思力吓得心胆俱裂,口中连呼饶命,双手乱晃,双脚乱踢。
魏征赶紧出列,躬身道:“陛下,化外之人,素来不服王化,不晓礼仪,其人无礼,交鸿胪寺申斥一番即可。况且,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请陛下开恩,对这等粗鄙之人,训斥一顿,遣他回去,也就是了!”
李建成冲陈应眨眨眼睛道:“说的也是,现在杀了此人,背盟的却是他的主子,谅他也不服!”
陈应躬身道:“臣请旨,将他押在哪里,是掖庭还是北衙?
李建成沉吟道:“怎么说也是个使臣,就押在政事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