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思摩分得非常清楚,他的主上是陈应,别说陈应让他试探李嗣业,就算是陈应让他杀掉李嗣业,阿史那思摩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驾!”阿史那思摩一声暴喝。与此同时,他的双腿夹紧马腹,这几乎是战马进攻的命令。骏马四蹄用力踩着地面,朝着校场中央急驰而去。
这是阿史那思摩唯一对李嗣业放水的地方。也算是率先提醒了李嗣业。
哪怕单人独骑,举着马槊的阿史那思摩浑身上下散发出浓烈的杀气,仿佛是千军万马狂奔。
面对凌冽的杀气,李嗣业多少有些慌乱。他既没有纵马狂逃,也没有迎面而上,而是直接伸手夹出四只箭镞,毫不迟疑的射向阿史那思摩。
李嗣业纵然习惯了骑马,早在他三四岁的时候,就开始骑狗,在同龄人中,李嗣业的骑术只要认了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认第一。
哪怕是天生在马背上的少年,依旧也要弱他三分。这是李嗣业勤学苦练的结果。
然而他的骑术仅仅停留在不错阶段,阿史那思摩却不是一般人,如果不考虑骑术,阿史那思摩在步战时,仅仅可以坚持与罗士信对战二十回合不败。而在马背上,罗士信想要胜过阿史那思摩,必须一百招开外。
当然,战场上两阵对阵,撕杀上百回事,根本就不可能出现。所以,李嗣业㯺依靠骑术与阿史那思摩一较高下,除了自取其辱,没有其他意外。
望着李嗣业立式固定式射箭的方向,向阿史那思摩倾射箭雨。
原本面无表情的陈应,终于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懂得用以已之长,击敌之短,证明李嗣业的脑袋没有问题。
“铮铮……”
金属的颤音响起,一箭接着一箭,朝着阿史那思摩射来。
“咻咻咻!”
李嗣业箭出连珠,一箭接着一箭,目标对准却不是阿史那思摩,而是他的战马。
尽管阿史那思摩用尽全力,挥槊拨打李嗣业的箭。
可是终究有四只漏网之鱼,穿透阿史那思摩的防御圈,准备的钉在战马的额头上。
“噗嗤……”
锋利的箭镞穿透战马的头盖骨,射进战马的脑颅内。
战马的生机迅速断绝。
阿史那思摩愤怒的一拍马颈,趁着战马的惯性未消之前,腾空而起。
就在阿史那思摩腾空的瞬间,李嗣业也顺势丢下手中的弓箭。学着阿史那思摩的样子,脱离马鞍。
李嗣业再次出手,腰间的木刀,当作暗器一般砸向阿史那思摩。
阿史那思摩勃然大怒,今天被一个娃娃耍了。
此时阿史那思摩身在空中,根本无处借力,而阿史那思摩也没有武学大宗师的能力,在空中闪避。
阿史那思摩只得挥槊击向这柄木刀。
“铛……”
木刀被阿史那思摩的马槊扫得不知道去哪里了。
而就在马槊离开阿史那思摩的前胸,李嗣业一膝顶向阿史那思摩的胸口,力道凶猛,只是出手有点慌乱。
阿史那思摩心里冷笑,原来是个仗着练过几天拳脚的愣头青呀,哼,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精锐军人与拳师的差距在哪里!不闪不避硬挨这一膝,槊锋顺过来照着李嗣业腹部抹了过去!
咝……这是马槊从甲胄上抹过时发出的摩擦声。
在最关键的时候,阿史那思摩还是心软了,他并没有朝着李嗣业下狠手,而是交将槊锋改成了槊面,否则这一刻,李嗣业就被成腰斩了。
嘭!
这是膝盖撞在甲胄上发出的闷响。
两个人左右分开,李嗣业捂住腹部,尽管李嗣业的铠甲被槊锋割裂,锋利的马塑在他小腹上划拉出一道血口子。
只怕他现在已经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研究自己的肠胃是什么颜色了。
阿史那思摩也不好过,李嗣业用的是古泰拳。
泰拳被称为世界上最野蛮的拳术,而古泰拳比现代泰拳还要野蛮得多,在擂台上,拳手被一肘砸得皮开肉绽血流满面,或者被一膝撞断肋骨,甚至被一脚踢爆肾脏脾脏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尽管阿史那披着铁甲,还是被这一膝撞得险些闭过气去,一连向后倒退好几步才勉强站住脚。
这下子,他万万不敢小看这个看起来精瘦精瘦,还长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的小子了。
李嗣业一招得手,采取了最为直接的狂风暴雨式的打法。
这是陈应交给李嗣业唯一的武功。
在陈应的字典里,永远都是趁他病要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