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姜婉真是越来越威严了，颇有两分母亲的风范。

等季夏退下去，姜婉才抬手提了茶壶，准备给顾茹添茶，被顾茹起身按住。

“嫂子，这种小事，就不劳烦你了，我只问你一句话，绿蓉肚子里的孩子，是你打掉的吗？”

姜婉依言放手，在她身边坐下：“不是，她自己吃了两颗堕胎丸。”

顾茹松了口气，但随即感觉不对，依然很严肃：“等等！那怎么外面的人都说，是你嫉妒绿蓉，按着绿蓉的嘴，灌了她足足两碗落子汤！

她疼得死去活来，你为了不被人发现，还塞住了她的嘴，等血流满地，母亲后知后觉赶过去，才发现她的孩子已经落掉了。”

“茹娘，你不觉得这些话太详细了吗？沁园的人，都是你母亲派来的人，我带来的人，几乎不出沁园的，可你知道得这么清楚，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姜婉微笑的看着顾茹。

“是你自己编造的这些话传出去的！”顾茹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你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绿蓉肚子的孩子不，不是——”

姜婉抬起食指，轻轻放在唇前，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顾茹惊恐的看向门外，发现并没有异样后，才赶紧抬手捂住嘴巴。

到底是谢氏的女儿，养得娇惯，但到底还是聪明的，姜婉拿了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若是绿蓉不要这个孩子，那是在奇怪。毕竟有了孩子，她能一步登天。我是主母，还没生下嫡子，处理掉通房肚子里的孩子，合情合理，名声纵然有几分不好听，但到底还是合规矩的。”

喝了口茶， 姜婉放下茶盏，抬起眉眼笑问：“你可想好了，自己想要嫁给谁？”

“我都看不上！”顾茹坐下来，满肚子气。

她也在忙，跟着哥哥去了两趟黄家，那黄二郎实在迂腐，又在郑大郎的掩护下，去了趟郑家，那个小屁孩，连姜五郎一半都不如。

母亲给她的谢氏子的画像和评价，顾茹总觉得不真实，再加上谢氏那些规矩，还有母亲三番几次对她耳提面命，做人媳妇和在家做姑娘不一样，让她忍不住打退堂鼓。

要是能不嫁人就好了。

正唉声叹气着，谢氏回来了，脸色有些难看，发现姜婉和女儿在这里，才露出一丝笑意来。

“你们怎么一块在这里？”

姜婉起身，接过孙嬷嬷的活，扶着谢氏进来坐下，并安排下人将温水和毛巾送来，另外将用露水煮好的冬茶送来。

一套安排下来，谢氏的不快去了大半。

顾茹看得发呆，越看姜婉，越像母亲， 当初母亲伺候祖母，便是这个架势。

“怎么了？是选好了？”谢氏打断了顾茹的思绪。

“没，没什么，我先走了，我回去好好学学规矩吧。”顾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慌忙福身告辞离去。

望着她的背影，谢氏无奈的摇头，抬手让姜婉坐下：“坐下说，茹娘都被你吓到了。”

姜婉谢过后，依然没有坐下，颔首道：“婆母，夫君计划送陆姐姐去西北中途，转道和绿蓉去金陵，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