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去福寿堂将全姐儿接回来，祖母年纪大了，可经不起全姐儿折腾。”孟氏想开了，懒得管了。

沁园里，姜婉刚安排好所有的年礼，霜鹂就回了。

姜婉发现她神情有点怪，忙起身问：“是庄子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霜鹂回神，摇摇头，从身后的小丫鬟手里拿过来册子来，“没有，一切都好，过年的红包都发下去了，大家都很感谢奶奶呢。”

两人坐下，姜婉看到了霜鹂记录的账本，还有她做的安排，越发欣赏她了：“幸亏有你，帮了我的大忙，不然以我现在不能出门的情况，外面的事情，怕不会这么顺利。”

霜鹂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特别开心，只给小声道：“都是奶奶教得好，还给奴婢机会。”

姜婉合上账本，又问：“那你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事吗？”

“嗯，进城的时候，我下车看了下护城河的修理进度，碰到了个老太太，也不晓得是哪家的，说我长得像她走失的小女儿，奴婢又不是京城人，怎么会是她们家的女儿呢。”

霜鹂说完，想起那个太太，便忍不住道：“最疼爱的小女儿丢了，肯定很难过吧。”

既然是偶然碰到的事情，姜婉也没有在意，毕竟霜鹂的身世，不止她查了，婆母谢氏也查了。

当年之所以愿意当姜婉的陪房丫鬟，是因为她早就和见过顾淮，顾淮也间接帮过她一次，霜鹂由此对顾淮一见倾心。

她们还在姜家的时候，霜鹂一直以为谢氏会记得她，这才不喜欢她的，但要不是孙嬷嬷后来去查了，谢氏才想起有这么一个人来。

当初谢氏以为霜鹂虽然想攀高枝，但也是读过书的，但没想到她竟然愿意卖身为奴，跟着姜婉来顾家。

知道这件事情后，谢氏虽然从未说过，但心里是更瞧不起霜鹂了，哪怕是通房，谢氏也只打算，从她准备的人让顾淮选，从未考虑过霜鹂。

姜婉心里有时候在想，如果霜鹂不肯跟她来顾家……只怕也会成为别人家的丫鬟，她姿容才情都有，将来大概率也是给人做妾。

望着面前的册子，字迹娟秀不说，办事有条有理。

要是生在大户人家，想必也能嫁个良人。

“霜鹂，如果夫君始终不愿意要你，等后年春闱结束，我将你的身契还你，帮你挑个好夫婿如何？”

“啊？”霜鹂睁大眼睛，随即咬着下唇，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说，“奶奶，是奴婢哪里没有做好吗？奴婢可以学的，就是没您聪明，学得有点慢。”

姜婉无奈：“看来你是真心喜欢顾淮了。”

霜鹂抬头看了眼姜婉，赶紧解释：“奴婢只要能留在三爷身边就好了，不会跟奶奶抢三爷的。”

姜婉欲言又止，最终只能叹道：“以你的容貌才学，将来嫁给举人完全没问题，万一有人眼光独到，以你的本事，也是能当好进士之妻的，给人做妾，实在可惜了。”

相处了大半年，霜鹂也知道姜婉的性格，知道她说的，都是真心话。

之前霜雁就偷偷与她说过，姜婉愿意帮她选个人家嫁了，不必留在顾家做妾。

“奶奶，当年公子对奴婢，也算是救命之恩，夫人虽然不喜欢我，误会我，但要不是奶奶您，奴婢可能就是别人家的妾了，都是做妾，还不如给公子做妾，何况奶奶人这么好，是奴婢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