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村中的猪大都已经熟睡,唯有较远处依稀能听见几声狗吠。
鼠行之躺在大床上,忽然想起了那两个字——盗天。
呵,那洛尘也是,真会开玩笑,天是那么好盗的吗?
他娘虽然在他五岁时就饿死了,但他也懂得一个道理,有多大本事吃多大饭……
他鼠行之,干点小偷小摸还行,偷个罗家都要反复斟酌、辛劳数日,更别说盗天了,名字取大了不怕撑得慌。
接着他又摸了摸床下藏着的一百块银元,顿感满足,嗯,守好这些家产就差不多了,钱多可不怕撑,再多的钱他都想要。
不管洛尘说什么,要他做什么,先把钱收进兜里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那一身的本事,也不一定像洛尘说的那样……
等等,鼠行之忽然从床上坐起,洛尘是怎么知道他有功法的?
再加上之前那人准确喊出了他那诨名,鼠行之心中的惊疑更深了些。
接着他悄悄翻下床来,从一个旧箱子中掏出了一把钥匙,又用钥匙打开了另一个箱子,接着他在那个箱子的暗层中摸了摸,摸出一本旧书来。
那本书早已残缺不全,破破烂烂,封面上依稀能见得“偷”字和“手”字,其他的大都模糊不清了,只知道这应是一部五个字的仙法。
鼠行之一身的本领,大都来自于这本他七岁时偶然捡来的书。
当然,这也和他在这方面天赋好,手法快有关。
“自从学到几招后,我便没有打开过这本书了,今日那好汉倒是提醒了我……”
鼠行之忽然有种猜测,那名叫洛尘的年轻人莫非真是命师?
而今的一切,都是洛尘给他的指示?
他这么一想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随后把那仙法放回原位,明日再来细细查看,多学些手法。
也不行,明日还不能看,万一这秘法被那刘家少爷偶然知道了,恐怕变数就多了……
所幸,刘布德第二天就走了,称他有可能还会回来的。
鼠行之泣涕涟涟,十分不舍地送走了一位财神爷,同时心中又有暗暗的欣喜。
刘布德划着轮椅,慢慢划向一个方向,不是刘家,而是罗家。
……
“你要的金珠,我拿到了。”刘锋第二天,就将那金珠递给了机械玩偶。
“哦?终于想清楚如何取舍了?”那玩偶有点惊诧,“为了你哥,背叛了你大哥,好狠的心哟。”
刘锋摇了摇头:“尘哥和我之间的事,你来评价什么——我哥呢?”
那机械玩偶收了金珠,随即跳下了椅子:“不急,不急,布德先生马上就会回来的哈哈。”
“不过,您真的这么希望他回来吗刘锋族长。”那玩偶意味深长地说道。
“笑话,我亲哥为什么我不希望他回来?”
“现在整个刘家虽是衰微了些,但不还是您的一人堂嘛……哦对对对,您讲忠义,自然要装出一副样子来。”
“啊,别生气别生气,交易愉快,大概明天,您就能见到您亲爱的哥哥了哈哈!”
随即,那玩偶走出了房门,刘锋没有去拦,也不能拦。
不过令刘锋感到诧异的是,那玩偶背后的金家人竟然没有向他提出进一步的要求。
“这么简单就放人了吗?”刘锋自我喃道,随后想起了洛尘昨天对他说的一句话:
以不变应万变,希望尽在末路现。
“算了,相信尘哥,我做好本职就行了。”刘锋微微伸了个懒腰,这些日子可把他累坏了,仙法没怎么练不说,人还憔悴了许多。
昨天尘哥就说了,刘家本来就这个样子了,不可能再烂下去了,再烂一点也更好,所以可以把安保力量什么的放松一点。
而今尘哥还在静留居里喝茶,那他就先去补一觉吧。
那机械玩偶游玩了整个刘家才走的,如入无人之境,根本没谁能管得住它。
随后,它看了看时辰,便去往罗家了。
闲坐在椅子上的苍白少年,与那机械玩偶成功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