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侯闻听此言,瞬间收起了嬉笑模样,其也不客气,自行寻了个座椅,对着任平使了个眼色,任平知趣,挥了挥手,屋内两名玄铠亲卫便就此退下,并顺势将门窗关好。
大家都料定任平不敢当面和卫家撕破脸,只能乖乖等着太子殿下到来,呆立厅堂,当众出丑。
“末将任平,见过卫将军。”
“如侯你我乃是旧识,此处又不是军帐,你唤我将军,未免太生分些了吧?”
身为歌姬舞女,比妾还要低一等,她们的日常,便是为了取悦豢养之人。
越是如此,任平越觉得太子刘据对自己真是不错。
傻子也知道,任平的话,已然引来大多冀州官员的不满。
邹兰等一众歌姬舞女,担心的是任平因为厌恶冀州刺史,从而迁怒于她们,不让她们侍奉,今得了任平吩咐,可知其并没有那个意思,如何能够不欢喜?
他自己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都有些忍受不了,其竟然能和他把臂同行。
那些冀州官员,军中的文臣武将,也是够能忍的,任平昨日喝他们敬自己的酒时,可没见一个神色有异之人。
“兰姬静候将军!”
任平对于自身的装束也很满意,至于衣物,玉冠,玉佩等应用之物,是何人准备的,其一概不问,主打一个,只要自己不问,便就不知道,东西其照收不误,这份情,其却是一点不领。
那些官员,之后有了卫家做靠山,怕是过了此役,便会明里暗里的为难他。
任平的粗手刚搭在邹兰柔荑上,还没来得及,尝出啥滋味呢!
如侯说完,目光炯炯的盯着任平,任平心中虽知其意,但面容神情,却无丝毫异样。
他们碍于太子殿下当面,任平携战功而归,威望正盛,只能避其锋芒,但胸中那口气,却实难下咽,足够他们昨晚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无心睡眠的了。
任平见此,胸中火气立马便上来了,一众冀州官员,大多都不再掩饰,面露幸灾乐祸的神情。
任平的住所,哪里会没有浴桶?一众仆役,手脚极为利落,不过片刻便将水温调试好了。
“少军,大局未定,你身为军中柱梁,莫要被酒色所误。”
这种香气,没有任何“科技与狠活”,自那些歌姬舞女身上散发出来,被任平嗅到,便好似置身于幽兰空谷当中。
任平闻言,点了点头,也不表态,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将军言重了,小的就在门外候着。”
“今早卫广将军到平定郡城了。”
任平泡舒服了,身子揉搓了两遍,出了浴桶后,自有姬妾为他细心披上,薄如蝉翼的丝衣,其靠坐在软榻之上,头枕邹兰的本钱,她这里为自己擦拭头发,还有两名面容姣好的歌姬舞女,为任平修剪手,脚趾甲。
“将军,太子殿下有请!”
邹兰这名歌姬,着实不一般,方才任平上手后,其脸颊只有淡淡的红润,听见他要走,眼神中亦不见失落,只是尽心为任平挽好秀发,带上玉冠。
任平的回答,让如侯摸不着头脑,其也没说自己是要当这个副帅,还是不当这个副帅。
“任将军可在?”
任平受太子宠信,卫家亦是太子铁杆啊!
人没到齐,太子殿下自然不会先一步出现。
整个厅堂中,现在除了伺候的宦官奴役外,只有两个人还站着。
谁曾想,卫广却是不买账,简单答应一声后,直接坐在了右垂首,目光亦转向身旁的自家弟兄卫步,丝毫没有再理会任平的意思。
她们怕任平烦闷,还安排了专门姬妾,为其拂琴,任平不通音律,但好的曲子,便是让即便不懂的人听了,亦觉得神经放松,心情舒畅。
被任平这般“调戏”,便是素来见惯世面的邹兰,心跳也快得不行。
此时若是任平不坐左垂首,便等于当众宣布,自己不如卫家,之后那些冀州官员,就会纷纷投靠卫家的门庭,他再想奈何这些人,免不了要和卫家进行更激烈的交锋。
任平说话间,佯装恼怒,如侯见此,笑呵呵的走了进来,告罪道。
大家此时都在看,都在等,看你任平,敢不敢还像昨日那般“跋扈”,他们冀州官员好欺负,卫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故而其只有一瞬间的思考犹疑,便自行迈步往空余的右垂首座位而去了。
人靠衣服,马靠鞍,穿上一身名贵的淡青色丝绸大袍,任平此时那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凶杀之气,其活脱脱一个游街逛市,百无聊赖的世家郎君子弟。
任平刚打发了一众歌姬舞女,如侯却是不知何时,已然到了其门口。
如侯见任平不言语,却是急了。
任平也不知道,邹兰她们准备的衣物,是从何处得来的。
“昨日那曲不错,待我回来,看看你们还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眼看自家胜券在握,就连为首的冀州刺史方理,脸上都露出淡淡笑容。
进入房门之前,她们这一众歌姬舞女,生怕任平见还是她们伺候自己而恼怒,昨日其在宴席上的话语,这些歌姬舞女,可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周遭数十位文臣武将见此,皆是一脸玩味,静待“好戏”上演。
大腿旁站着一位妙龄佳人,以恰到好处的劲力,持续为任平敲打按摩。
一个是“姗姗来迟”的任平,一个便是正端详桌案上的军事地图,面容刚毅,头发黑白参杂的老将卫广。
“上差稍后,待末将更衣。”
同样是取悦对象,任平在样貌,品格,性情等等方面,皆要胜那已然五十有余的方刺史不止一筹。
任平说话时,食指挑起邹兰下颚,故意和她十分靠近,给她一种,随时任平都会吻上去的感觉。
此乃任平私事,如侯也不好多说,以任平现在的威势,太子殿下又在平定城,换了旁人,是绝不敢当面同他提及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