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
每次这个男人说“我”这个称谓的时候,都有一种强烈的独占欲。
凤倾华自认自己是个散漫的人,没有什么大的理想抱负,唯一的执念不过就是寻找自己的生母,可此刻面对战北霄,竟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明明这人如今身患重症,甚至没有几年好活,可他这狂妄之言,竟不会种荒诞之感,反倒让她觉得,这人就该是这样,顶天立地,傲视天地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凤倾华垂眸盯着他。
战北霄勾唇:“你心中明白。”
凤倾华沉默,下一刻,战北霄陡然站起,沉稳踏步而来,行至她的面前,高大的身躯比她还高了一个头,一手揽住她的腰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唇瓣微凉,泛着清凉之气,却给凤倾华铺天盖地的震撼之感。
“松手。”凤倾华冷声道,提醒着禁锢她腰间的大手。
战北霄只是盯着她,一动不动,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抹势在必得。
凤倾华抽出几枚银针,针尖抵在男人的心脏处:“若不想死,松开。”
战北霄低头看她,身躯往前,任由那银针刺穿衣衫没入他的肌肤,黑色的衣衫瞬间被濡湿,顺着银针染红了凤倾华的手。
“本王记得,你当日曾说的三月之约,那本王也正好加一条,给你三个月的时间,爱上本王!”男人目光灼人,言语倨傲:“这辈子,你就只能呆在本王身边,若敢逃走,待本王抓回来,就挑去手脚经脉缩在王府永远别想出去。”
话毕,战北霄这才松开了凤倾华,仿若无事一般将插在胸口的银针拔下来放到凤倾华的手上,坐回轮椅之上。
凤倾华转身,快步离开,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房中,凤倾华如同虚脱一般坐在桌前,不知过了多久,这才抬起自己的手心,望着沾染着男人鲜血的银针。
门外漆黑一片,唯有月光照进来,带来一层淡淡的光亮,映照着手心的血色。
“主子。”一道身影悄然而至,跪在门外的夜色之中。
久未听到人声,那黑影微微愣住,随后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主子,您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凤倾华眸中的异样消退,再度恢复平静。
那个人,本就是个病人,说的话,何须在意。
“有消息了?”凤倾华道。
“尚未,只是属下无意中发现丞相夫人收买了血影楼的人想要刺杀您。”
“血影楼?”
“您久待在山上,有所不知,血影楼是近几年在江湖上崛起的一个杀手组织,几年以来从未失手,他们的组织分为人杀,地杀以及天杀,越往上价格越高,丞相夫人用了万两金请了两名地杀杀手。”
凤倾华嘴角勾起:“既然他们想玩,那就陪她们玩玩好了。”
“是,那些废物怎么可能是主子的对手。”黑影崇敬地道。
“先不用打草惊蛇,让他们来,也让本小姐看看血影楼地杀是个什么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