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书房,战北霄抽出画纸,开始研磨,看着凤倾华:“你就站在那,别动。”
“哦。“凤倾华双手背在身后,手上还捏着那面团,盯着战北霄,预备接受“惩罚”。
然而,战北霄却只是拿着笔,偶尔看她一眼,更多的时候却是低头在画什么。
凤倾华心里腹诽着,这人是打算做什么,难不成是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要给她下什么诅咒?
凤倾华自己倒是不信这些的,所以也就没有提出疑问,就这么老老实实地站着。
“侧过身。”战北霄开口道。
“哦。”凤倾华老老实实地转了过去。
隔了一会,又被要求换了个姿势,差不多三四次之后,凤倾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在做什么啊。”
战北霄刚好落笔,看着凤倾华那一副忐忑的模样,终于不再端着脸:“过来自己看。”
凤倾华小跑过去,偏头,在看见桌面上的几张画纸上面都画着自己的之后,疑惑更深:“这是,在画我?”
战北霄寒着的脸突然话来,挑眉道:“想要让你老实站一会还真不容易,非得用这样的方法。”
凤倾华先是疑惑,随即,一个念头涌上,有些迟疑地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所以,你刚刚是骗我的?”
战北霄伸手摸摸凤倾华的头:“是啊,真好骗。”
什么面团是供奉在灵堂前的,本来就是他信口胡诌的。
早在看见凤倾华真容的时候他就想为她画小像。
之前便为她画过一副,不过五官却是没有动笔,原本想要添上,不过现在,重新画一幅更好些。
凤倾华愣在哪里半响,这才愤恨地瞪着战北霄:“你竟然真的骗我!”
亏她刚刚心里还一直七上八下,脑子里面一直在想要什么弥补。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
战北霄理直气壮地道:“你之前不是说,就算我说月亮是方的,你也会认为是对的,我不过就是想要试验一下。”
凤倾华气愤地瞪着战北霄,伸手就要去撕画泄愤,战北霄连忙伸手挡住:“别动,这可是也有你的心血,而且画的还是你。”
凤倾华又盯着那几张画看了一眼,画的很好,将她的动作神态,连带着刚刚站在那的小心翼翼,满腹愧疚都给画了出来,活脱脱地就是一颗可怜的小白菜,跟她平时英明神武的模样一点都不一样!
可要真是撕了,这画又画得十分精美,让她有些舍不得。
于是,凤倾华想到什么,伸手一把按住战北霄,将他按在墙上,掐住脸颊,将手上一直攥着的面团直接塞进了战北霄嘴里。
一边塞一边还愤恨地道:“让你敢骗我,你自己把自己吃下去吧!我看你能不能被我诅咒死,你要是死了我就去你坟头放鞭炮庆祝!”
战北霄措不及防,没有想到凤倾华突然有这样动作,一手拿着画纸,一手将人格挡开。
等到凤倾华推下去之后,战北霄这才将嘴上叼着的糕点拿出来。
头已经被咬掉了,他咀嚼了一下,发现味道还挺不错的。
凤倾华哼声道:“自己好吃吗!”
战北霄好笑道:“发这么大的火。”
凤倾华双手叉腰:“你说呢!你刚都快吓死我了,冷着脸说那样的话,听的我都快要内疚到自杀谢罪了,结果竟然是骗我的!你太可恶了!”
战北霄将没了头的糕点放下,过去哄凤倾华,还没碰到她就被人转身躲开。
“我生气了!”
“好了,这次是我玩笑开大了。”
“你过分!”
“嗯,我过分。”战北霄这会没有半点脾气。
凤倾华听他这么说话,一点都不解恨。
谁道歉是这么模样的,就好像是敷衍一样,更像是她在无理取闹。
明明就是她好心给他做了糕点想要逗他开心,结果他竟然骗他,现在一点觉悟都没有。
凤倾华现在简直就想把这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杀了!
“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怎么样都不原谅,没商量余地,绝交,以后不用见面了!”凤倾华说着转身就跑出了书房。
战北霄倒是不信她正要跟他不见面,只是想到她刚刚真的一副被骗受伤的样子有些头疼起来。
好像是又做了蠢事。
他没有告诉凤倾华的是,其实他已经猜到凤倾华拿糕点过来就是想要“报复”他,让他也尝尝被人强制喂食的痛苦,所以他当时也就这么灵机一动。
谁知道竟然办了坏事。
只能好好想想要怎么将人哄回来了。
“流影”战北霄揉捏着眉心唤道。
“主子”流影出现在书房门口,恭敬地进来。
“我之前说的那几处库房,都已经整理好了吗?”
“按照您吩咐的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流影的回答却是有些不能肯定。
俗话说的好,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
主子自己都不知道他吩咐的事情对于他们而言有多困难。
那些库房长久以来方放置了太多东西,现在为了让王妃好好观赏,他们就得将整个库房的东西全都搬出来做标记,这可不是光用人力就能解决的问题。
战北霄沉思了下,开口道:”你们先去开出一个宝库来,今夜本王带王妃过去观宝。”
闻言,流影面露难色:“主子,这恐怕”
“有问题?”
有问题,太有问题了,那些东西都是贵重物品,一不小心就会碎裂。
可流影哪敢质疑,现下,也只能另想办法。
流影立即道:“主子,今晚奇宝斋不是有一场拍卖吗,王妃应该会喜欢那里的热闹,不如,您带她过去看看,这样一来也能知晓王妃的喜好,时间上也来得及”
“怎么会定在晚上?今天也不是奇宝斋拍卖的日子吧”
“是这样的,墨冷得了两件稀罕的玩意,那东西不能久存,唯恐夜长梦多,所以临死就定在了今晚”
“稀罕玩意?那便去看看吧”战北霄面无表情地说着,内心却是在想,那小丫头现在还在气头上,会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