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窄窄的单人床上,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滑下来。
刘妈妈走到门边,敲敲,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轻轻问:“怎么了?”
刘颖擦掉眼泪,摇摇头,“没事,就是累了,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吧!”说完就关了屋里的灯,掀开毯子仰躺在床上。
刘妈妈看着门缝里的光暗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轻轻叹口气,“那你睡吧,明天别早起了,我做饭。”
“嗯!”刘颖的脸贴在墙上,仿佛还能感觉到那人摸过来手上带着的恶心潮热。
听见刘妈妈的脚步声走远,刘颖才抱着枕头低低的哭了出来。
变异潮爆发的时候,在人潮中,刘颖一家四口跑散了,刘颖和刘妈妈在一起,刘爸爸和她哥一眨眼都不见了。
她们想回去找,却被人潮挤着一直往前跑,一直跑到市区的酒店,进了这保护区。
从他们一家四口跑散的那一天起,每天早上吃过早饭她们都会站在保护区的门口,眼睛眨都不眨的每天心涌进来的人潮。
从希望到失望,从失望再到希望,周而复始不知道轮回了多少次,她们一直没等到她们要等到人。
她们从站着等到拉着新进来的人给两颗花生,几口米饭,跟人打听一下,有没有见过两个男人,一个个不高,肚子挺大的中年人,姓刘,在市里开麻将馆的,一个个头高,身材胖乎,染着栗色头发的年轻人。
被他们拉住的人给出的答案五花八门,又看在这一口吃的的份上细细想了想,说没有看见的,当然,也有为了这口吃的,骗他们说看见了的。
母女俩人每天就在这种无望中找寻希望,有时候看门的老头都会劝她们,别找了,找不着的,都这会儿了,说有消息的都是骗人的。
再说了就算你们真的知道了他们的消息,坏消息那一了百了,要是好消息呢,你是领着自己姑娘出去找,还是让他们过来。
每到这时候刘妈妈都会轻轻摇头,“不找,不找,知道个信就行。”
昨天刘妈妈肚子难受,今天早上,刘颖自己一个人去的。
时间长了,刘颖感觉自己已经有些木了,每天都要拿着她们一半的口粮在门口分发给这些陌生人。
傻吗?看着是很傻的。不过她们还是想做。
哪怕明知道希望渺茫,可她们还是想试一试。
今天也是,刘颖有些机械的拉着周围新涌进来的人群,嘴里麻木的喊着叔叔婶婶,哥哥姐姐,递过去东西,然后问着那几句念烂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