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像是被卡车碾过似的疼,说不清哪里疼,但又好像哪里都疼,特别是那不好说的地方。
温恬觉得她现下四仰八叉的姿势,一定很像日头底下晒着的咸鱼干。
累了!
就这样吧!
毁灭吧!
这么想完后,温恬对外界不再有回应,连季明泽抱她去洗手间清洗,她都像个玩具似的一动不动任他摆弄。
洗完后季明泽将她抱回床上,问她穿什么衣服,她眼皮都没掀一下。
季明泽便随便拿了套衣服出来。
虽然两人什么样的亲密接触都有过,但穿衣服还是第一次,特别是内衣。
季明泽有些脸色的比划了下文胸的正反前后,吭哧半天汗流了不下半斤,才好不容易将肩带放到正确位置,后背的一排勾扣却怎么也搞不定。
“……”季明泽长长呼了口气,决定放弃,“你自己穿吧!”
谁知温恬依然面无表情的盯着天花板看,像是被抽了魂的尸体。
季明泽心跳倏的漏跳一拍,连忙伸手过去放到她鼻尖下。
还好!
季明泽这才松了口气。
“恬恬”季明泽轻轻抚着她的鬓发,“你答应过会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你要是再敢有别的想法,我……”
会怎么样?
他没想到。
办法有很多,但只要温恬像前世似的拿命威胁。
他就是再多的办法都是寸步难行。
温恬终于还是转过脑袋看向他,“我恨你!”
“……”
还好,只是恨!
罢了。
恨就恨吧!
有一瞬间,季明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变态,居然想让温恬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个不能蹦不能跑的玩偶。
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他。
一切只是梦一场,扯淡苦逼的生活还要继续。
温恬躺尸一个小时后,觉得事情已然发生,现在要做些事来把损失降到最低。
刚才死男人季明泽没用措施,保险起见,必须吃紧急避孕药。
不能去村医那儿,去了就等于拿大喇叭把这件告诉所有人。
而且,她和季明泽都需要冷静一下。
温恬迅度从床上爬起来,拿出行李包装了几件衣服。
她是答应不进城,又没答应不回娘家,正好这个时间村巴还没走。
走的时候大家都在午休,外头看不到一个人,饶是这样温恬还像是做贼似的。
直到坐上进城的中巴车,温恬紧张的心跳才算平静下来。
记得从前看过一个电影,讲的是一个女大学生被拐进了山沟,村里人拿铁链锁着她,直到她生了孩子才解开了铁链。
女孩几次想逃,都被村民抓了回去,想寄信回家求救也被邮递员将信扣下。
这就是农村社会,内部斗争的再厉害,也不影响他们一致对外。
往上倒三代都是亲戚,一家人没有不帮着一家人的。
但凡有人看到温恬拎着包走,肯定第一时间去找季明泽告状。
坐上车的那一刻,温恬深刻的感受了一把被拐大学生逃生的心路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