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法庭的大门一声响,陈浩抱着一个黑色包裹走了进来。
“陈浩,辛苦你了。”
“简警官,这是按照你要求准备的。”
“很好,你先在我身边站一会。”
“是。”
简奇胜顺手接过包裹,轻轻放在证人席上。
“审判长,为了更方便的说明情况,我想利用一下这个东西,不知道可不可以。”
简奇胜说着从包裹里取出一件玻璃水瓶。
“请吧。”
“谢谢审判长,我想请大家看一下,这是和杀人凶器同样的东西,凶器已经被砸碎了,不过陈浩根据残留的把手找到了制造厂家,重新购买了一个。”
简奇胜慢慢将手中的水瓶举过头顶。
“各位,你们看,这个东西像什么?检察官你说呢?”
检察官没有想到,简奇胜会突然发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请不要这么紧张,偶尔回答一下问题也是不错的。你说这个是什么呢?”
“这是个很普通的玻璃水瓶。”
“好的,谢谢。审判长,您看这个像什么呢?”
“怎么看都是个水瓶。”
“谢谢审判长。书记员,你看这个是……”
“水瓶。”
蓝明诚在一旁不耐烦地说:
“就算是水瓶,那又怎么样?”
“没有错,不管叫谁来看这都是水瓶,可是只有一个人,说这个是花瓶。蓝明诚先生,那就是你。你说凶手是用玻璃花瓶殴打被害人的头部,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可你的确是说过。”
“可能是一时口误吧。”
“呵呵,蓝律师,你想用口误来脱罪也太天真了吧。在检方的报告书上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花瓶这两个字,只有你除外,提出了花瓶这个概念。”
“简警官。”
审判长打断了简奇胜。
“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证明什么?”
“问题就在于蓝律师为什么会认为凶器是个花瓶呢?报告书上,明明清楚的写着就是水瓶。蓝律师,你在听吗?”
蓝明诚正在慌张地翻着卷宗材料,一副心不在焉地样子。
“我可是拼命的在说明,请你认真听。好,我继续说,案发当晚,沈科为了讨好死者,买了一束玫瑰花,没错吧。”
“没错,师父。”
“很重要的是,养猫的人家一般不会有容易打碎的玻璃花瓶,这一点是常识。因为猫会把花瓶打翻,所以通常养猫的人是不会插花的。
濮小琴小姐也是这样,所以她家里是没有花瓶的。于是那天晚上,她顺手从厨房拿了一个水瓶,用来放玫瑰花。”
“那只是你的想象。”
一旁的蓝明诚插话说道。
“我从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客厅里连个杯子都没有,却有一个装水的水瓶,用来代替花瓶的推测应该是最合理的了。
换句话说,是这个样子的,这个水瓶被拿来当做花瓶用,就是沈科送花给濮小琴求婚,到她被杀的这段时间中而已。
所以只有在这段时间看到水瓶的人,才会认为那是个花瓶,不是吗?蓝律师。在你打死濮小琴小姐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瓶子里的玫瑰花,所以误认为那是一个花瓶。
沈科是最近才说出玫瑰花的事情,要不是检察官提出花店的证词,恐怕到现在他也不会说,可是,在沈科还没有说出来之前,你就知道瓶子里插着花了,而且只有你知道。
庭审笔录可以证明,这上面写的很清楚,在询问陈浩这部分,请仔细听好了。‘是用花瓶去打脑袋,还是用导致刺人心脏,哪一个更能有效的杀死对方?’。
这段也提到了,‘他总是个求婚又被拒绝的男人,像这种人为什么偏偏那天会用花瓶把对方给打死’。
花瓶、花瓶、花瓶……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观众席里,方柳思站起身,一脸怨恨地盯着蓝明诚,随后转身离开了,身后的方开疆也摇了摇头,跟着女儿一起离开了。
“不用了。”
蓝明诚有气无力地说。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