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对陆璟的这个猜测倒是有些兴趣,忙问道:“你的意思是贾家二房谋划了此事?”
“下官也只是猜测,荣府叔嫂二人病的颇为蹊跷,好的亦颇为奇怪,他们处于深宅大院之内,府外的人很难对他们下手,因此下官猜测应是荣府内部的人所为。”陆璟点到为止。
忠顺王瞬间脑补了一番,贾家二房为了替贾宝玉树名,自导自演了这出戏。
“也有这种可能!”忠顺王点头道,如今贾家正在上演二女争夫,那僧道二人曾去过薛家,送过什么海上偏方、金锁,说什么金玉良缘,有可能是王家姐妹为了两家的婚事联合使的手段。
“听说那二人也曾去过林家?”
“正是,当年那二人要家岳送内子出家,被家岳赶了出去,现在想来和贾府二房的王氏脱不了干系。”陆璟回道,打算隐下僧道二人的神奇,将他们与王夫人关联起来。
忠顺王听到陆璟对王氏的称呼,心中一动道:“听说林家自入京后和贾家颇为疏远,贾家怎么说也是林家的姻亲,你岳父此举恐怕有违孝道吧?”
陆璟忙道:“不瞒王爷,并非家岳故意疏远贾家,而是此事涉及到当年的一桩因果,只因此事不怎么光彩,家岳难以启齿,这才让世人有所误会。”
忠顺王明知故问道:“我倒是有些兴趣,你且说来听听?”
“既然王爷问起,下官便坦言禀报了,此事说起来和岳母有关。”
陆璟随即将贾敏未嫁时,和王夫人的矛盾,王夫人替换贾敏求子药方等事,娓娓道来。
忠顺王听后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便问道:“林大人可找到什么证据,若是有可交给本王,本王为林家做主?”
陆璟摇头道:“此事已过去了十几年,当年知道内情的人,大多都不在了,家岳也是去年方从贾琏那里知道此事,还未找到什么证据,不过家岳正在查探,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年遗留的证据。”
忠顺王想到贾家二房算计大房子嗣的事情,估计是贾琏发现了此事,告诉了林如海,如此倒能对上了。
随即有些遗憾的摇头道:“那倒是可惜了,绝子之恨,若不能消解,想必林大人心里也极为苦闷?”
陆璟神情哀叹道:“不错,内子也常为此事哭泣,只是王氏乃贵妃生母,家岳手中并无证据,也无法告到御前请皇上做主。”
两人说话间,琪官蒋玉菡卸了妆,换了一件月牙长衫走了过来,对着两人拜道:“琪官拜见王爷,见过大人。”
忠顺王一把将琪官搂在怀里,指着陆璟笑道:“他可是去年的状元郎,诗才不凡,却极少有诗词流出,你若是得了他一首诗,保你名声更加响亮。”
蒋玉菡原本在忠顺王怀里微微挣扎,闻言后瞬间安静下来,眼中带着妩媚道:“不知琪官有没有福分得到状元郎赏墨?”
陆璟被琪官一双媚眼盯着,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恶寒,忙压下心中的不喜,笑道:“既然王爷开口,在下正好略有所感!”
蒋玉菡听了面有喜色,虽说是王爷的面子,可能得到状元郎的诗词也是荣幸,忙拜道:“琪官多谢大人。”
忠顺王随即命人笔墨伺候,对陆璟见到琪官的表现颇为满意,陆璟一直神色如常,眼中清明,丝毫不见风月之色。
陆璟见纸张铺好,便提笔挥毫:
一悲一喜一抖袖,一跪一拜一叩首。
一颦一笑一回眸,一生一世一瞬休。
诸君漫说登场好,曲部风流争相求。
今年欢笑复明年,莫忘曲散终白头。
忠顺王看了前四句叫了声好,可是看了后四句便默默的放开了蒋玉菡,感慨道:“台上悲欢独自唱,却忘终有曲终时。”
蒋玉菡看后泪水涟涟,只觉得这首诗道出他们伶人的悲苦,忙拜谢道:“琪官谢大人赐句。”
陆璟虚扶一把道:“快快请起,在下只是心有所感,倒让王爷见笑了。”
“无妨,你岳父的事,本王已知,若是他能找到什么证据,你再来见本王,今日本王就不留你了!”忠顺王兴致缺缺的说道。
“下官告退!”陆璟辞别忠顺王后,径自出了西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