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焱挡在男人面前,冷声道:
“徐医生,我是姚幼宁同志的未婚夫,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他身形伟岸挺拔,像屹立在山巅的苍松,稳重下藏着锋芒,淡淡的压迫感叫人不禁心生惧意。
徐川柏身材单薄,个头虽没矮上多少,气势却垮了一大截。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声音紧绷。
“小姚同志,你有所不知,打从上次在药材收购办公室见到你,我就有了和你建立革命友情的想法,我父亲是县钢铁厂的副厂长,曾辗转请媒人去到你们家提亲,可媒人却说你家里拒绝了。”
“我想这其中肯定是出现了什么误会,才耽误了我们相看。”
因为当时他求了家里很久,他妈最后点头了,答应彩礼任女方开。
这样的条件,姚家没有理由拒绝才对。
姚幼宁一头雾水,钢铁厂?媒人提亲?什么时候的事啊?
她记不清,祁焱可记得一清二楚。
原来这个姓徐的小子就是当初托佩芸嫂说媒的人。
只见了一面,娇气包就被人惦记上了。
想到这,祁焱的脸色彻底黑下来,心里又酸又涩。
真是天道好轮回,几分钟前他还在为娇气包吃醋而沾沾自喜,现在,那坛子醋全部灌回了他心里。
徐川柏越过祁焱看着姚幼宁,眼神恳切。
“你认识那么多药材,而我恰好是医生,我们拥有着共同的理想志向,只要你愿意,我们以后就可以共同进步!”
话落,一道骇人的目光剐在了他脸上。
徐川柏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顶住了,期待地注视着姚幼宁。
姚幼宁无语死了,甚至有点烦躁。
不是说这个年代的人都很保守吗,为什么这位徐医生如此大胆?
她前脚才抓到祁焱的“小辫子”,还没来得及收点利息回来呢,这人跑来加什么戏啊!
“徐医生,你身后就是医院,不行的话我帮你挂个号治治?”
“瞧着两只眼睛两只耳朵长得挺齐全的,怎么耳背还瞎呢,你是听不到未婚夫那三个字,还是看不到我未婚夫这么大一个人啊?”
她没打算在这个世界挖鱼塘养鱼,况且像徐医生这种单薄清瘦款的,真不是她的菜。
她很俗的,还是喜欢一身蛮力,八块腹肌,听话又能干的糙汉。
就……祁焱那种。
从自己心仪的姑娘嘴里听到这些话,徐川柏备受打击,但他还是想为自己再争取一次。
“我知道这位同志是你对象,我还知道他是个军人,但他看着就很粗鲁凶悍,想必你和他之间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而且军人要常年驻守部队,不能陪伴在你身边,那种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我觉得像你这样优秀的女同志,应该找个志同道合的伙伴才对,所以,你、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姚幼宁睁圆了眼睛。
当街、当面挖墙脚,他是真不怕被打啊。
在之前的相处过程中,她可没有给过他任何暗示和回应。
算算说过的话,加起来都不超过五句,到底是谁给的他勇气?
她这样想着,就看见祁焱放下手里的东西,脸色阴沉地朝徐川柏逼近,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
手臂肌肉隆起,拳头捏得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