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行驶的列车上偷东西的,都是老手。
他们往往趁人多杂乱或者故意碰撞、拥挤制造机会,掏兜、摸包、夹刀片划包,或是一路尾随,等对方稍不留神,就把财物顺走了。
男人拉着英子离开,面朝姚幼宁走来时,她的视线瞟到男人手腕上戴着的表,竟和曹学礼戴的那块是同一款。
巧的是,曹学礼曾在聊天过程中和他们吐槽,上火车时太挤,他手表的表盘都不小心磕到了,祁焱拿过来看的时候,她也跟着瞄了一眼。
后来他下铺的旅客就建议把手表放包里,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看时间,曹学礼采纳了他的建议,把表放在了皮包里。
然后皮包就被偷了。
所以男人手上这块表,会是曹学礼的吗?
以上想法冒出只是一瞬间,飞快在脑海闪过。
姚幼宁拎着包主动迎上去,狭窄的过道,挎包很不小心地撞在了男人的右边胳膊上,包里的搪瓷茶缸、毛巾、牙刷牙膏、香胰子掉了一地。
“哎呀,我的东西,掉地上都弄脏了,你们走路看着点嘛!”
她故意嚷嚷,然后蹲下身去捡东西。
蹲的位置巧妙,正好卡在过道中间,男人和英子左边右边都过不去,只能停下来等她捡完。
这会儿车厢里没开灯了,光线不那么好,但姚幼宁还是看清了男人手表表盘上的磕碰痕迹,连位置都和曹学礼的那块一模一样!
果然是他们!
她没有耽搁时间,快速捡起了地上的东西。
这时英子也认出了姚幼宁,羊圈里的漂亮女人,漂亮得令人过目难忘。
更重要的,和她同行的那个男人不是公安就是当兵的,即使穿着普通衣服,也压不住他身上那股味儿,那股干他们这一行最讨厌最惧怕的味儿。
姚幼宁见英子一直盯着自己,小心脏跳了跳。
她挑起眉梢,漂亮又娇蛮,“看什么看?是你们撞了我,没让你们赔礼道歉就算好的了!”
英子看她恼怒的表情,应该是没认出自己来,下意识松了口气。
果然,长得越漂亮的女人越没脑子,昨天才见过的人今天就不记得了。
她最喜欢对这种漂亮无脑的女人下手了,可惜那个男人跟门神一样守着,她根本就找不到机会。
英子扯了扯嘴角,“小妹妹,走路当心点,有些东西掉了可找不回来了。”
下回再碰见,把你的兜都掏空,英子对自己的技术十分自信。
假若姚幼宁不知道他们是小偷,这话听着挺像好心提醒的,但她已经识破了他们的身份,这话就显得格外阴阳怪气了。
姚幼宁维持娇蛮人设,抬了抬下巴,没搭理他们,径自走进洗手间。
男人,也就是飞哥,问道:“刚刚那个漂亮娘们,你认识?”
他混迹火车站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过太多,但从没见过这么白嫩水灵的妞,娇滴滴的眼风扫过来,能叫人浑身都酥麻了。
如果英子认识,说不定能想办法帮他搞到手。
英子一眼就看穿他心里的小九九,撇撇嘴,“不认识,看她穿用,不差钱的主儿。”
狗男人,她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居然还敢惦记别的女人。
飞哥抵了抵后槽牙,有些失望,“去知会二狗他们,到站前,都安分点。”
乘务员还在排查,距离到站只有两三个小时了,这时候被抓划不来。
这一趟他们牵了头大肥羊,够兄弟们挥霍很久了,没必要再冒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