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幼宁拉过被子盖在头上,叹了口气。
嫂子们揶揄八卦起来,车速太快,饶是她都有点招架不住。
“当心憋坏了,”祁焱拉开被子,“下回再有人问,你就说虎子尿床。”
不洗是不可能的,娇气包皮肤嫩,不管是衣服还是毯子,弄脏了都得尽快搓洗晾晒,免得不干净伤了她。
“嗯?好主意!”
姚幼宁想着,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无良叔婶一拍即合,以至于未来的科研大佬祁树禾,在家属院有着口口相传的黑料。
“啊,那孩子可有出息了,就是小时候天天尿床,他二叔一睁眼就给他洗毯子。”
解决了烦心事,姚幼宁侧过身子,饶有兴致地看祁焱穿衣服。
贲张的肌肉英姿勃发,在淡淡晨光中勾勒粗犷野性的轮廓,后背的抓痕足以看出昨晚有多激烈……
视线下移,姚幼宁又一次看见了,男人后腰处靠近尾椎部位的红色胎记。
胎记指甲盖大小,颜色并不深。
因为位置隐秘,起先,祁焱自己也不知道这枚胎记的存在,还是亲密过后,姚幼宁偶然发现的。
她伸手抚摸那枚胎记。
祁焱后腰酥麻,捉住她的手,哑声道:“别闹,你想在床上躺一天?”
“你脑子里想什么呢,”姚幼宁娇嗔了句,拍开他的手,“我摸的是你的胎记。”
“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想过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祁焱穿衣服的动作微顿,“爹当年捡到我的时候,我身上除了一套衣服什么都没有,想来是遗弃,没必要找。”
他的语气明显淡了,姚幼宁有些心疼,“你这么好,怎么会是遗弃呢,也可能是走丢了?或者被拐卖?那年头,这种事很多的。”
参加完乔迁宴,宋师长回到家中。
他来到书房,取了放大镜在华国地图上仔细寻找。
最后久久停留在南方一个叫宣南的小县城。
“笃笃”敲门声,宋师长的夫人张素琼端了一碗解酒汤进来。
“又在想裴家的事?”
宋师长嗯了声,“也不知那个孩子现在在哪里?县城再小,也有几十万人口,裴怀远夫妇这次南下,怕是困难重重啊。”
“有线索总比没有的好,裴老太太如今就靠这个消息吊着命呢。”
张素琼把醒酒汤放在桌子上,视线看向地图。
裴家的事,她也有所耳闻。
那是二十多年前,华国百废待兴,裴怀远夫妇突破国外重重阻挠,才得以脱身回到祖国投身西北基地建设。
可就在他们动身前往西北基地前,倭国潜伏的特务组织绑架了他们年幼的孩子,威胁夫妇俩交出机密图纸和研究数据。
为救孩子,他们伪造图纸进行交换,可惜被识破。
特务收到的命令是,拿不到图纸,就击毙裴怀远夫妇,不能让他们活着去基地。
上面赶到的时候,裴怀远左胸中弹,奄奄一息,被送往医院抢救。
特务组织成员一共四人,击毙一人,活捉两人,还有一人逃跑了。
被抓的两个特务供出了藏孩子的地点,可等他们赶到,早已人去楼空。
任谁都能想见,三四岁的孩子,落在特务手里,十死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