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铸秋心有余惊的摸了摸脖子,讪讪笑道“都是将军教的好,不不不!都是他太缺德了,军师,您可得好好管教他才行,这些年都狂上天了,做事也没个章法,缺德缺大发了!”
“管教不敢当。”南箕冷漠道“难道二位不知你们将军已经成了婚,此后这调教之事须得你们将军夫人亲自来才行,我嘛,不方便。”
马铸秋和牛瘪对视,谁也不敢乱说话,就在气氛冷到极点时,南箕突然翻身上马,开口道“走吧!”
两人大喜“多谢军师手下留情!”
“没打算放过你们!”南箕调转马头,逆着寒风前进“随我去找你们将军,粮草和天陵宫的事,没完!”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都是天塌地陷的绝望,正当马铸秋悄悄拿出罗盘时,双锋挝突然冲将过来,啪的一下抽掉了他手中的罗盘。
“想跑?”
“你们家将军没同你们说过吗?”双锋挝回收,灵蛇般缠上臂腕,南箕转眸看了过去,不过清冷的一回眸,两人便冷了一半的冲动。
“永远,不要在我面前转身就逃。”
南箕问“知道他为何不敢在我面前起逃跑的心思吗?”
吓傻了的人整齐划一的摇头。
南箕指尖摩挲着双锋挝,笑的让人骨头里都发毛,他说“因为这会让我更兴奋。”
马铸秋“?”
牛瘪“.........”
马铸秋“军师啥意思?”
“等你娶亲就明白了。”牛瘪干咳一声道“将军真是把人教坏了,军师都不正经了。”
马铸秋和牛瘪被拎着后已领送回来时景启的脸色是黑的,南箕当着三军的面晃了晃那俩生无可恋的人,看向景启的目光带着几分说不上来的微妙。
“解释解释吧!将军殿下。”
然而下一刻山丹便把五花大绑的石楠拽了出来,景启干咳一声“你也解释一下吧!族长大人。”
族长脸色已经不能用不好来形容了,而石楠更是连头也不敢抬,偏巧那素来没眼力见的山丹开口就说“此人带了不少兵将,一大早就来军营前叫嚣,但鹿角一开,他们就跑,不搭理他们,他们又来挑衅,这种流氓战术着实令人可耻。”
石楠将头低的更狠了,可怜兮兮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山丹继续说道“我们觉得好奇便将人抓了来,还没等拷打他便自儿招了。”
“你没打吗?”石楠瞪向山丹,羞怒间带着委屈“你敢说你没打我!族长他”
族长的眼神告诉他闭嘴,哑巴了最好。
山丹“他说是受某位族长的指使,特意来三大营骚扰。”
某位族长和特意几个字眼山丹咬的极重,像是在特意提醒着什么似的,景启有些看不下去,咳嗽一声示意山丹适可而止。
景启指了指马铸秋牛瘪和石楠,委婉道“嗯....要不咱们换换?”
某位族长冷漠的转过了眸“我不认得他,不换!”
石楠“族.......”
族长的眼神好可怕.........
南箕拎着马铸秋说“放火一事暂可不提,但他说你让他抢了我叶阳本家的粮食,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景启“.....你拎的是谁?我认得吗?”
南箕晃着人道“不认得?那我就把他们扔流沙里活埋了?”
景启抱着胳膊不动“悉听尊便。”
马铸秋和牛瘪大惊失色“将军!”
景启扭过头对山丹说“一会你把这个打到门前的小贼拉去后厨,让老羌剥了皮,放了血,一会给咱们烧个硬菜。”
石楠听得一脸惊悚“族长!”
南箕拎着人作势要上马离开,山丹也紧按着石楠,一脸凶神恶煞的要把他往后厨拉,两方谁也不肯低头,气氛正僵持不下时,一大铁勺忽的横插进来。
山丹“老羌你来的正好,帮我把他拉到后厨扒了!”
“扒你个猪脑袋!”
大铁勺一转,响亮的敲在山丹的脑袋上,羌齐将石楠从山丹手里拽了下来,不客气的对景启和南箕道“不爽就自己干一架,干到痛快了为止,为难别人做什么!”
景启和南箕被怼的无话可说,牛瘪和马铸秋也见坡就下,挣脱出南箕的魔爪,叉着腰对他和景启道“就是!你们还有没有一点点人性,还有没有一点身为将领的担当和脸面,老子不管了,自己解决去!”
说罢哥俩一人一胳膊搭在石楠肩膀上,热情的往后厨带“走!哥们请你吃酒去!”
“多谢哥们,能不能先松个绑?手麻了。”
大铁勺戳了戳山丹,羌齐递过一个眼神:走!
山丹跟着走了,头也没回,军营口就剩景启和南箕两人,前所未有的冷围着两人打转,气氛尴尬到了极点,两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这么僵持着,像是两个看起来不大聪明的石雕。
南箕转过目光,看向在风中猎猎的旗帜,神思不知转去了何处。
“咳!”景启先开了口,目光往军营一指,道“老羌炖了汤,你要喝吗?”
南箕不说话,转身走到黑马旁,正要走时忽的袖子一沉,那冻得发白的手紧攥着他的衣角不放,虽然他控制的很好,但南箕还是能感觉到那指尖传来的颤意。
今晚云遮月,空中只有摇曳不断的火光,昏沉的隐晦藏住了景启太多的情绪,即便南箕与他近在咫尺,也只能看到那双眸黯然无光,至于其他,是再也看不到的了。
“王爷有事?”
景启似没有察觉般依旧攥着他的衣袖,沉默几瞬后他强笑道“族长这是要去哪儿?”
“王爷这幅模样可不像是想问草民要去哪儿。”
南箕冷漠的看着他,猛地抽回了袖子“王爷怕不是想问草民要不要回去拜堂成亲吧!”
景启讪讪的收回手,宽袖下骨节发白,指尖颤的难以控制,他笑的有些勉强“怎么会呢!你成亲是好事,我该祝福你才对,马铸秋和牛瘪是场意外,若你着急回去,我派人送你。”
黑马伸长了脖子在空中嗅了嗅,似在寻找什么,南箕轻抚过它的鬓毛,笑容中有几分漫不经心,忽然军营里传来一声马嘶,随后便有重物落地,人群骚动吵闹声,即便距离较远,两人也听得清楚,尤其是黑马,在那一声马嘶传来之后它便开始变的暴躁,四蹄不耐烦的在原地踩着。
南箕安抚似的为它梳理鬓毛,无视那一声凄惨过一声的马嘶,景启听得揪心,尝试着跟他商量“花意跟黑狗子也许久不见,要不让它们”
“王爷。”南箕笑容冷漠,看的景启后背发毛“敢问您今年贵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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