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楠从风流债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杀气,不露声色的后退了两步,他问“可人若是死了,夏国不就没了牵制吗?”
南箕不语,石楠看着他的脸色又道“虽说这太子与将军相识已久,但属下瞧着将军似乎并不待见他,有他没他的也没什么影响,只不过若人要是死了,夏国那边可就失了控了。”
南箕将小鹰的毛捋的凌乱,抚摸的力道也大的出奇,小鹰一脸惊恐的看着他,想逃又不敢逃。
石楠又说“听说将军这次出城是想与您谈和来着。”
南箕眸中一亮,紧盯着石楠“当真?”
石楠“....咱们安插在将军身边的探子亲耳听到的,应当不会....”
眼见南箕脸色变了,石楠话到嘴边倏地一转“肯定不会有错!”
南箕翻身上马,马蹄刚向前冲一步就被缰绳给拉了回来,石楠看着转过身来的人,心里一悬,忐忑不安的问“怎么了族长?”
族长骑马过来,慢悠悠道“再等会。”
石楠一脸懵的看他“等什么?”
族长干咳一声,脸色冷静的有些不自然“等夏国的援兵消磨了一些再去,夏国太子两面三刀,立场不定,得吃些教训才行。”
石楠“........”
不是您围剿了夏国,断了粮草,逼他不得不出兵的吗?
南箕“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石楠说“族长英明,属下佩服。”
夏国太子命苦,出不出兵都逃不了一顿好打!
苏韫玉胸口疼的快要炸开来,他撑着宽刀勉强站着,一张嘴吐出一口血来,铁王棍毫不留情的砸了过来,他的亲兵为他挡了杀招,但同时也丧了命,景启甩掉棍上的尸体,不耐烦的看向他。
“躲够了吗?我的太子殿下。”
铁王棍指向苏韫玉,景启步步紧逼,眸中的狠戾刺的人心里发毛“我并不讨厌狩猎狡猾的狐狸,可今天我还有大事要办,怕是不能陪你玩下去了。”
苏韫玉跌在雪窝中,满眼惊恐的看着他,他清楚地感受到死亡的逼近,求生的欲望也是从未有过的强烈。
“慕寒,我是假意投靠尧光族,实际上是来援助你的!”
苏韫玉指着周围的混乱说“你看!番族的兵虽然被你的三大营消耗的差不多了,但他们有粮草,有源源不断的援兵,任凭你的皇都城是铜墙铁壁,终有一天会被他们攻破,我带来的人正好可以帮你解决困境,他们能将番敌赶出三关,也可以做屏障阻拦番族援兵,只要有我在,慕寒,你便是护国将军,是大晟超的救星。”
景启甩去棍上的血珠,目光冷的没有一丝波澜“铁王棍是你赠与我的,用它来送你,也算是一件体面的事。”
“慕寒!我们相识半生,你是了解我的,我还有用,有大用!”
苏韫玉沾了一身的雪,又被鲜血污浊了盔甲,他瘫在雪窝中挣扎求生,那模样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苏韫玉指着自己说“我可以帮你抵御番族,也可以帮你牵制夏国,还可以帮你控制江湖势力,我,我还有私库,有粮库,只要是你需要的,我都有!”
见到景启脚下一滞,苏韫玉以为他动摇了杀自己的想法,看到希望的同时求生的欲望变得更加强烈“这些都是夏国的兵,是父皇派来的,我还有自己的私兵,人不多,但却能以一敌十,只要你需要,他们便能为你冲锋陷阵,开疆破土,我,我愿意为你所用,做什么都行,只要你开心。”
炮轰声震天,但两人还是听到了声音,那笑声很轻,似空中飘下的落雪,但也很冷,冷的像出鞘的剑。
苏韫玉求生的欲望瞬间破灭,甚是还看到了更加凄惨的绝望。
“太子殿下不是为了我才出战的吗?”南箕骑马过来,从容的像是在野外踏青,他噙着笑看着两人,目光冷的让人毛骨悚然“怎么一扭头,却背着我勾搭上了别的男人。”
南箕笑眯着眼说“您还真是多情啊!殿下!”
这一声殿下不晓得是对苏韫玉还是景启,总之两人都冒了冷汗,景启甚至险些软了手,将棍子滑了出去。
“怎么都不说话了?”南箕恍然大悟道“是本相来的不是时候,坏了你们的好事,本相识趣,这就走。”
“阿箕!”
景启伸手拉人,但一看到自己满手的血,拉向南箕的手顿时一转,抓住了黑马油量的鬓毛。
黑马喷了个响鼻,显然是被扯痛了,要不是顾着背上有人,这会子早该抬脚踹人了。
南箕睨看着他,冷漠道“王爷有事?”
“你误会了,我”
“误会?”南箕冷然道“误会什么?若是误会,他怎么可能会活到现在,他是番族的援兵,是你的仇敌,你能容忍他活到现在,就说明,他在你心里还是有些与众不同的,太子殿下有钱有势又有人,不怪王爷这么疼爱他。”
“没来得及!”景启急了,几乎是吼出了声“我是没来得及杀他,不是想对他怎么着!”
南箕冷漠的转过眸去,一脸的不信,景启急了,拎着铁王棍转身向苏韫玉走去“阿箕你等着,我现在就杀了他!”
苏韫玉已经看不到希望了,他甚至觉得被景启一棍子打死是眼下最好的结果,若是落到了南箕手里,他怕才是真正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双峰挝卷过铁王棍,不过是轻轻一拽便将上面的杀气给抹消没了。
“饶他一命也不是不可以。”南箕下了马,缓步走到两人面前“但话得说明白。”
“他饶你性命不是为了要你抵御番族,因为他还没必要去舍近求远,当然,与夏国也无关。”
南箕居高临下的看着人,冷漠的说“在我眼里,灭夏国和屠村并没什么区别。至于江湖势力,不好意思,现如今还是我尧光族当家,至于私库粮库”
南箕冷冷一笑,笑容中充满了嘲讽“要同本相比一比吗?你的私兵就算了,都是些不上台面的疵品,至于你”
景启心中一悬,只觉不好,果不其然南箕目光一扫,冷冷的落在他身上“你想好要怎么用这位如花似玉的大太子了吗?”
“.........”景启竖起了手指“我不用,我发誓!”
“可惜了。”南箕看向苏韫玉,眸中甚是怜悯“你运气不好,遇到一位冷血冷肺的男人。”
没等景启松口气,南箕话音一转又落到了他身上“王爷出城既不是为了与太子殿下叙旧,那是为了什么?”
景启嘴角翕动,半晌吐出一句“你能先跟我回去吗?回去我再说。”
南箕转身便走“不好意思,本相洁身自好,不能随随便便就跟男人走,再者王爷文武过人,万一对本相有了歹意,那我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阿箕!”景启一把拉住了人,话说不出口,但就是拗着性子不放人走。
“王爷,咱们可还打着仗呢!当着人家的面拉拉扯扯的,有损本相清誉。”南箕拽过袖子,神情冷然道“而且你弄脏我了。”
“脏就脏了!”景启豁出去似的,攥着南箕的手腕往回拉,南箕被他拉的一趔趄,险些被积雪滑了脚,他对上南箕的目光,说“阿箕,你能不能回来。”
景启说“三大营的军师还空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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