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凌渊并未醒来，额前泛起细细的汗珠，眉头拧成一团神情略带悲伤，嘴里小声地在说着什么。

做梦？

梦见什么了，让他这么痛苦。

季念好奇地凑近他，想听清楚他在叨叨个什么鬼。

“妈……妈，不要丢下阿渊，不要离开阿渊……阿渊好害怕，妈，你在哪里？他们又打我了……阿渊好痛好痛……”

他眉头越皱越紧，五官开始扭曲，表情极其痛苦，额头的汗珠越渗越多，他的腿越缩越上来，试图在被褥里把自己抱紧。

被季念拽着的那只手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手心全是冷汗。

他在做噩梦。

此时的他全然没了平日的嚣张狠戾，像是一个被人欺负的小孩一样。

在梦里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如此痛苦，根据他嘴里说的话季念判断应该是小时候的遭遇，这样的梦魇她也时常有。

看着他这般痛苦，顿时不生他气了，她伸出手指轻抚着他的眉心，试图抚平他梦里的痛苦。

她用衬衫袖口替他擦试额前的汗珠，轻轻摸着他的头发，温柔轻声地安抚着，“没事了。做梦而已，乖，好好睡觉。”

像哄小孩一样，这种事季念也是第一次做。

盛凌渊的脸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被褥下的手脚都放松了许多，似乎真的被她安抚好了。

被子里的大手又开始摸她，季念无奈地白了一眼他，早知道不理他了。

一哄好就夹着她，变成她难受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半夜，季念疲惫地睡死了过去。

……

天空泛起鱼肚白。

太阳照进了大落地窗房间，照得整个房间亮得发光。

盛凌渊醒来时，发现季念头侧着靠在了他的脸侧，脸部放松着嘟得鼓鼓的，嘴巴微嘟着，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看着更加单纯无公害。

她均匀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身上散发的费洛蒙带着甜甜的奶香沁入鼻息，他想伸出手来半撑着欣赏她的睡姿。

才发现被褥下她那只小手紧紧地拽着他的手，纤细的大长腿还跨在了他的腿上，盛凌渊的嘴角不禁浮起一抹柔意。

这女人睡着了就乱占他便宜，看她靠得那么近顿时觉得季念没了他不行。

昨晚他睡的好沉啊，这么久以来没试过睡那么久的觉，也许是昨晚陆医生给他吃的止痛药起了催眠作用。

这女人没趁着他睡着，偷偷做了占他便宜的事竟然都不知懂。

一点印象都没有，平时身旁有什么动静他早醒了，更何况被她压在腿上，还拽着手都没醒。

他本来想摇醒季念问个清楚的，但看念在她昨晚陪他熬了夜，又睡得这么香，姑且让她再多睡一会儿吧。

她睡觉的样子还挺乖。

他忍不住轻轻捏了一把她肉嘟嘟的脸，季念没被弄醒只是吧唧了一下嘴，他越看眸色越深，嘴角浮起一抹兴味，凑近她的脸轻轻吻上了她柔软的唇。

季念睡意蒙胧，感觉脸有些痒伸出手想抓痒，却“啪”的一巴掌打在了盛凌渊的脸上。

他瞬间闭上了眼睛假寐，耳朵被拍得嗡嗡作响，这女人下手还挺狠啊。

季念伸了个懒腰睡醒了，睁开眼发现盛凌渊还在睡着。

刚才睡意朦胧，明明感觉有人在捏自己，亲自己的嘴，不是他吗？

难道自己做那种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