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桩件件浮现在脑海里，他蹙着眉捋着思绪。

“是。”

季念抬起头看向他，毫不避讳地冰冷答道。

盛凌渊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为什么要骗他？

“在江南医院冒充小护士的女人，是你？”

“是。”

季念眸色沉了沉，鼓起勇气对上他的视线，都已经在这份上了，没必要再躲躲藏藏了。

让他知道了真相也好，这样也许能让他对自己死心。

“你当时直接承认是你就好了，为什么要兜兜转转演那么大一出戏？”

盛凌渊冷嗤一声，不解地看着她。

“为什么？”

她冷冷一笑，嘲讽地看着他，道：“那个时候，你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我怎么敢承认？我那天听到你的惊天大秘密，害怕你会杀了我。

事实是，你那天也确实这么做的，你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要我的命，如果不是你没证据，估计我早就死在你手里了，不是吗？”

季念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柔，不卑不亢地控诉着。

盛凌渊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用力咽了咽口水，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她现在的眼神如此陌生，似乎对他充满了许多的不满。

他承认，那时候他确实对她充满了敌意，她撒谎他可以理解。

“为了活下去，我才故意说对你一见钟情，假装喜欢你，实际上我怕你怕得要命。

我知道季末雪想嫁给你，为了报复她我故意把小护士的身份嫁祸于她，让她想方设法花钱得到旗袍靠近你，我既得到一笔巨款，又能借你的手教训她一番。”

她眼神冰冷地看着盛凌渊，唇边勾着一抹自嘲的弧度。

他可以接受她撒谎，利用他教训季末雪，可是他接受不了她说一直以来是假装喜欢他这个事实……

“假，假装喜欢我？”

他用力掰正季念的肩膀，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

脸部神经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下眼睑也跟着跳了跳，后牙槽骨明显绷紧着。

季念眉心紧紧一蹙，肩膀传来痛感。

她缓缓地抬眸看着他阴鸷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回答：“是。”

“呵！”

盛凌渊冷嗤了一声，整个人虚晃了一下，眼睛眨了几下，舔了舔因为愤怒而发干的嘴唇。

吴庸站在一旁，想扶又不敢扶。

这是他第二次见渊爷这么脆弱，第一次是他们的孩子没了的时候。

季念的语气冷淡到极点，就这么简单的一个“是”字，能把他从怒火中瞬间困进千年冰窖里，让他心寒至极……

“好一个假装喜欢……呵！”

他一直以为她是真的喜欢他，所以他才一步步陷进她的温柔乡……

现在和他说是假装的，他的胸口闷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他缓缓地松开了她的肩膀，双手失控地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随后落寞地垂下眸看着地面，胸口起伏得厉害。

季念站在他面前，紧张地看着即将失控的他，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她抿了抿嘴，“阿渊，对不起！这才是真实的我。别再和我纠缠了，我不值得……我们离”婚吧？

季念内疚地道歉，话还没说完，又被他狠狠地扯过手腕。

“休想！”他双眼猩红，眸里泛着泪光。

“从你靠近我的那天起，就注定我们这辈子要纠缠不清，你给老子听好了，我会和你纠缠到死！所以，离婚，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