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辛难得听见他这么肯定一个人:“这么确定他可以做到?”
陆卿之表示温玉辛想多了,如果有必要,他可以肯定任何一个人:“不是他能不能做到,而是他必须做到,我也会帮他上去。
南国之乱该结束了,有这么一个邻居实在是糟心,早就该这么做了。”
温玉辛不可否置,吃完饭后就开始安排陆卿之刚刚许诺的东西,她并不觉得熠会拒绝,能看出来他恨其不争,但对南国还是有些感情在的。
而且,温玉辛不认为南国掳一次人就够了,熠会赶在下一次她们行动前表态,要不然...
温玉辛想了想陆卿之方才的神情,他没开玩笑,而且灭国的方式有很多,不用顾忌普通人的话,直接将南国上流阻挡晋河水流的山做一点手脚就行。
不到迫不得已,谁也不想以这样的方式结束麻烦,但南国现在的情况就是将它打下来,众多的“信徒”人在心不在,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她们又不能站着不动任由这弹丸之地挑衅,总之,有一个人能管束她们更好。
要用魔法打败魔法,信仰击败信仰。
彼时熠并不能完全明白这个道理,但他知道陆将军她们告诉他的办法是一个绝妙的主意,是一个能推他上高位的法子。
南国男子的地位比宁国还要低,他要是不反抗族中男子的处境也会在以后一直都是这样,即使可能都没有以后。
他是男子,可陆将军也是男子,他为什么不能坐一坐这祭司之位?去重新制定秩序、尊卑。
不管她们为什么这么帮他,他得领这个情。
熠甚至没隔夜,当天晚上就去找了陆卿之。
事实证明不光他的选择,连时间都是无比正确的,因为第二天清晨,陆卿之安排巡逻的人逮到了一伙形迹可疑的南国人。
这伙人不仅可疑,还病病怏怏的。
为了留活口,兵士们不得在身体上和她们有了她们接触,因此没回驻地,押着俘获的南国人直接去的治疗疫病的地方。
成冰已经很熟练的将她们分开医治,但因为在这里的都是大夫,怕这活人逃跑伤人,兵士们坚持一对一守着她们。
成冰拗不过,默默的将药加大了剂量,让这伙人赶紧好,以防连累这些恪尽职守兵士出了什么意外。
毕竟,得了疫病的人,不是每一个都能活下来的。
由于兵士们来的太快,身上什么症状都还没有,躺在木床上不知道干啥,只能两眼瞪大的瞅着被塞住嘴巴不住挣扎的俘虏,时不时还呵斥两声:
“别乱动!干什么呢!”维持秩序派。
“说你呢,你个小瘪犊子,来我们这打算干嘛?”已经审问上了。
“她爷爷的,跟个瘟鸡似的,走路都打颤还不忘害人,耽误老娘时间,老娘分得地都还没种完呢,得在这儿看着你们这群害人精!”惦记种田的。
“哎哎哎!那边那个,她是不是要死了?咋还在床上拉屎呢?”被气味攻击到的兵士n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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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便失禁确实是疫病的症状之一,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这样,这位兵士运气不好隔壁床正好是这样的情况。
原本陆卿之听到属下汇报后,正带着大夫送过来浸了防疫药水的蒙面和幕离赶过来,就听到了这等“天真活泼”之言,心里的沉怒与担忧消失的一干二净,给紧随其后的温玉辛当场表演了一个被气笑了。
温玉辛都担心他推开门帘就给里面的人一脚,幸好陆卿之控制住了。
看到里面一个兵士一个俘虏的场景,特别是兵士们还一副精神抖擞、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很聪明的模样。
陆卿之觉得自己脑袋上的青筋都要爆了,直接冲着和他同样装扮的成冰扶额长叹。
“你就不拦着这群蠢货?”说完,自己也想起来自己手底下的兵士是什么熊样,除了自己的话,谁说什么都不听。
“算了,这群倔驴...不怪你。”成冰认错的话还没来得及说,陆卿之已经自己说服自己了。
温玉辛把人都喊了出来,陆卿之寒着脸训斥:“一个个的,嫌自己活的太长了吗?敢和得了疫病的人共处一室,怎么,阵亡通知书上我要写阵亡的原因是蠢死的吗?”
兵士们腆着脸低头不敢吱声。
知道她们也是为了抓这群南国人才这样,陆卿之也说不出什么尖酸刻薄的话,吐出一口浊气。
“我带你们进去,挨个将她们的四肢打断,嘴巴堵上。这不就老实了吗,还怕她们乱捣鬼?就不能想个聪明点的主意吗,以身试险是那么轻巧的事?”
陆卿之带头走了进去,跟在身后的兵士们一副受教了的神态,成冰感觉到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听着里面一阵一阵断手断脚的惨嚎,竟也觉得这方法挺好。
兵士们被与这些人单独分开诊治,果不其然,白天还活蹦乱跳的她们就开始了发热、咳嗽、上吐下泻,但由于医治得及时,没有性命垂危的人出现。
整日朝夕相处,里面的大夫都还比较喜欢这几位兵士。
虽然有时候有些粗俗,但意外的对她们很尊敬,偶尔还会有那么一两个捧着书簿问她们那上面是什么字、这字是什么意思?
枯燥的生活增添几分趣味,所以即使她们拿着“求学”的书簿是话本子,她们也乐于应答。
话本子这事其实也不怪她们,这年头家境好的很少有送孩子过来从军的,她们大多家里拮据,没什么机会认字,也找不到什么别的启蒙书。
陆卿之的手下都是有专门的人教识字的,过阵子军中要考试了,考的好的,再加上有点军功的,优先升官或者安排其他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