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敢对圣人言明。

毕竟，这种要叫‘莫奕寒悄无声息地死在宫中’的事儿，只可意会，不可言表。

当即跪地，大声道：“臣失职！必定全力找出根源，救助宁世子安危！请圣人息怒！”

顺泰帝不过只是来走个过场，他要莫奕寒死，也要名声，更要天下归心，便不能做得太绝。

若是莫奕寒死的时候全身都烂了，是条狗都能知晓他在宫中并未得到很好的照料。

说不定还是被故意害死的。

到时如何堵住悠悠众口？

他深深地看了眼趴在地上的方文昌，转身便走。

不过才到太极殿门口，忽而又有个禁军来报，“圣人，沈大人昨夜至今，已吐血多次。太医请示，这般用参汤吊命怕是不行，需得用虎狼之药或还能抢回来。只是此药会伤根基，请奏圣人，是否可行？”

李昌赐脸色愈发阴郁。沈默煜是把好用的刀，若是废了，再找一个如此称心的也是难寻。

便沉声道：“全力救治，无论如何，要保住沈默煜的命。”

赵有德在旁边听得分明——连会伤何根基都没问哪！

暗暗叹气。

随着李昌赐进了太极殿，从小黄门手中接过漆盘，送到近前，轻声道：“圣人，柔妃派人送来的清心养神的莲子茶。”

李昌赐喝了一口，没什么表情，却问：“凤宁宫最近如何？”

赵有德一笑，恭恭敬敬地说道：“娘娘近日还是烧香问佛，静心养身，十分自在。”

李昌赐脸上露出几分笑意，点点头，“阿素身子不好，能这般想开也是好事。朕记得上回百济进贡了一座观音坐莲的白玉雕像，你给送去。”

“是。”赵有德应下。

李昌赐又吃了口茶，还要说话。

御前侍卫头领周放走了进来，抱拳单膝跪地，道：“圣人，查到了一个那日在天牢中趁机放火之人。”

李昌赐脸色一沉，放下茶盏。

周放道：“经过审讯，那人供出，他是受了孔国公府的一个大管家的贿赂。”

赵有德心下一提——孔国公？柔妃？

偷偷抬眼。

果然，李昌赐的脸已彻底黑了！

他冷笑一声，问：“还有什么？”

周放继而道：“孔国公已连续五日进后宫，拜见柔妃娘娘。并于昨日夜里在府中摆下宴席，宴请了吏部、户部、光禄寺、翰林院等同僚。”

“砰！”

李昌赐一拍龙案，冷声道：“朕还没死，他倒是好盘算！”

赵有德忙跪下，“圣人息怒！”

李昌赐看着周放，“将他宴请之人查清楚，再去探可有其他人的手脚。”

“是！”

周放退出太极殿后。

李昌赐忽然低头急促地咳嗽起来！

赵有德忙上前替他捶背，轻声道：“圣人，龙体为重。”

李昌赐摆摆手，道：“叫王忠全来见朕。”

赵有德面色微变——王忠全一直以来都是低自己一头的二等黄门，他伺候圣人身边事，王忠全这厮就做些见不得光的腌臜勾当。

前几日叫他抓住了去苏家抄家的机会，从沈默煜手里弄下来一本苏家世代相传的药方册子。据说里头有不少的稀奇古方。

他信誓旦旦说，就算没了苏回春，他也能找到为圣人治疗这隐疾的药！

赵有德恭声应下，才要吩咐人去传王忠全。

不想，门口又有黄门跪在大殿前，高声道：“圣人，长公主殿下进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