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敛了面上的笑意,神色不明的看了她一会,然后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悔意。
开口将程前唤了进来,“将人带下去,好好审,不必计较手段,我只要真相。”
程前应诺,苏倾月只觉得一只铁钳一般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胳膊,就要往外拖。
她摇摇头,一脸不可置信,“大人……大人,您不能这样对我,您答应过景王,要好好照顾我的……”
“因为你这么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惹了夫人不快,这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
程砚卿一脸冷漠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不耐,他冲程前挥了挥手,苏倾月就被一方帕子堵了嘴,然后凭她再如何挣扎呜咽都没能逃过被拖走审问的下场。
许莲台那里的情况仍不大妙,尽管老御医的那颗药丸暂时稳住了她体内的毒性,可她这具身体的内里,也被那霸道的砒霜之毒损毁的厉害,人未醒,污血却是吐了一口又一口。
每一次都让程大人比一次更加揪心,他有些害怕,害怕她吐过血后一口气上不来……
那毒在她身体里面逐渐侵蚀,她的唇色也越来越深,脸色也越来越是青灰一片,处处显着衰败,不带一点生机。
他知道她一定非常难受,但他不敢松口让她歇歇,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变着花样的要让她醒来,生怕自己说的少了,她一个不慎就真的一睡不起。
夜深人静时,也会躺在她身边,紧紧的把人拥在怀中,有时这具身体是滚烫的,有时候又是冰凉的,他是知道那是这毒性跟那妙药之间的互相博弈。
重刑之下,苏倾月那里终于吐了口,程砚卿捏着那纸代词,恨不得将人五马分尸。
那个叫铃儿的小婢子,当场就灌了整整一壶的砒霜,程砚卿冷眼看着她在地牢里痛苦的翻滚哭喊,表情晦涩。
“人死后扔到乱葬岗喂狗,别脏了程家的地。”
程前听着他冷声吩咐,躬身应是。
程砚卿慢慢的渡到苏倾月所在的牢房面前,清冷如茶的美人如今像条死狗一样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她的身上布满的各式各样的伤痕,一身白衣早就被血染的尽了。
她睁开被血糊上了双眼,见来人是程砚卿,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她忍着身上的剧痛缩成一团,嘴里念叨着,“饶了我,别杀我,我不想死,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程砚卿听了,只是淡漠的一笑,回身冲着身后看守地牢的府卫吩咐一声,“将人弄干净一些。”
那府卫应是,从外头取了一桶清水,打开牢门,对着苏倾月兜头泼了下去,一桶水下去后,然后又将她糊在脸上的湿发胡乱的拂到脑后,一把将人扯到程砚卿面前。
“大人!放过我,放过我,求您放过我,景王府有能救夫人的良药,我去求……我去求了,王爷一定会给我的,求您给我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程砚卿望着要往他脚边扑的人,冷哼一声,漫不经心的看那府卫一眼,那府卫心下一凛,抓住她的头发将人往后拖了拖。
苏倾月又痛又怕,禁不住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