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您高兴就好。
不过听着对方压抑的咳嗽声,许莲台才注意到,他的脸色确实有些微微的发白,眼中的血丝亦是明显,看样子倒像是得了伤寒。
她看了听禅一眼,婢子了然,冲她微微点了点头,又一路小跑着去了二楼。
须臾,就见梵音提着药箱,急步走来。
“姑娘。”她屈膝行礼。
“程大人,身体欠安,你既是医者,那就替大人瞧瞧吧。”
梵音应诺,程大人的眼睛里就含了笑意,他看着许莲台目光更温情了一些。
不过不等他开口,许莲台便带着一脸歉意的说道,“大人勿怪我多事,风寒传染,我身子弱,难免比别人要小心一些。”
……
慈悲觉得的气氛实在尴尬,执起茶壶为二人各添了一次水。
“你是谁?为何要叫我姐姐作夫人?”阿珣脸色不好,盯着程砚卿质问道。
程大人看着少年笑了笑,不慌不忙的将衣袖折好,然后才道,“我既叫你姐姐夫人,自然该是你的姐夫。”
这逻辑确实无可挑剔,所以阿珣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少年的脸色微微涨红了。
“你莫要胡说,我姐姐并未婚配,我从哪里来的姐夫!”
程砚卿看着他,一字一句,“京都,程府。”
阿珣语塞,他虽未见过程砚卿,却是知道京都程府,也知道姐姐是借着程家主母的身体才得以重生。
那么眼前这人……少年联想到方才他对许莲台的称呼,脸色变了又变。
他不知道程大人为何会找过来,但他知道这人位高权重,若是姐姐当真被他缠上,必定是一场不小的麻烦。
“姐姐。”他有些担忧的看着许莲台。
许莲台冲他笑了笑,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阿姐的手炉凉了,阿珣去房间里替我换一个热的回来。”
阿珣虽犹豫,却没有拒绝她的吩咐,接过来她手中那只温热的铜手炉,临走前不忘警告似的看了程砚卿一眼。
“舍弟顽劣,若有言语冒犯处,还请大人海涵。”
她这样的客套梳理,反让程大人心里不大舒服。
他微微皱着眉头,语气里带了一丝委屈,“夫人何必总是这般同我生疏,不过是个孩子,我又岂会当真计较。”
“大人或许不计较,我却不能不客气。您是官,我是民,这其中的差距想必大人比我更要清楚些吧。”
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的纠缠容忍良多。
他能探到了许家的底,想必也探得了李恪跟阿珣的真实身份,就算现在不知,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许莲台并未确定,程砚卿之所以这么快寻过来,到底有没有李恪的手笔。
若有,他图的什么?
若没有……
那么一定是许家商号里已经混入了不该进来的人。
眼下形势不明,所以她并不敢贸动。
好在可以借着这场风雪,慢慢静下心来想清楚。
为了自由,她到底能舍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