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车夫翻身跃下,手里握着一把利剑,虎视眈眈而来。
小青吃惊,这是……拦错了车?
“这位大哥,多有得罪,敢问你这车可是兵部尚书伍大人家的?”
“你是伍府的婢女?”车夫见多识广,自是知道伍府。
“我家小姐是为伍府小公子医治眼疾的大夫,呃,如果小女拦错了车,还望大哥赎罪!”
小青看那人眼中生疏,似乎毫不知情,心知自己莽撞了。
“你家小姐何处?我家主子遇急,正好在寻大夫,若能医好伍家小爷的眼疾,必定也能医好我家主子的病!”
车夫是个急性子,说话间就想去拉人。
云舟此刻已经快跑到了跟前,就见马车的车厢打开,走下来一个人。
一身月白色锦袍,黑发束起,其间穿一根羊脂玉簪子。腰背挺拔,傲然而立。云舟正准备越过他,却听见他开口了,
“你家小姐医得伍公子的眼疾?!”
“伍家初始也似你这般不信。”小青着急,今日可不是小姐医病的日子!她没心思多说话,只想着,若是这马车能送她们到伍府就好了。
“小姐人在何处?”那人语气急促。
伍公子的眼疾谁人不知,多少医家被那小爷磋磨的都不敢出来给人医病了,居然有个女子能医好,如是……
小青望过去一眼,“这位公子,小姐就在你的身后。”
那人吓一跳,自己身后还埋伏了一个人?
他转身,就看见一个白衣白裙的素面女子后退了一步。
“惊扰到小姐了。
在下柏利,家父今晨突然晕厥,当街请医,实在鲁莽,却也是无奈之举,不知小姐如何称呼?又肯否即刻前往府邸探看病家?”
柏利情知自己造次,却在求医的路上有此奇遇,只是认作天意,就算是厚着面皮也要邀请到府中探看一番。
云舟低头思忖,今日是给师傅上坟的日子,想必延迟一会,师傅也不会在意……
又有马车的声音呼啸而过,忽然急停。
小青望了过去,正好对上从马车窗口探头出来的伍岳。
“伍公子!”小青大呼。
柏利与云舟听见,齐齐看向停在旁边的马车,伍岳已经跳了下来,
“小青,你家主子呢?”伍岳难得好好说话,看来师叔就在车里。
云舟含笑走过去,掀了帘子跟师叔问好。
“快快上来,早晨的时间最是清爽!”师叔招呼。
“那个年轻人又是谁?”师叔眼尖,伍岳也跟着看了过去。
“柏公子。”伍岳说话间跳下了车,走过去笑嘻嘻抱住,“今日可遇见哥哥出街,这是要去哪里?”
柏利一把打落伍岳的手:“最不正经的就是你了,可是眼睛好了?”
伍岳与柏利从小玩到大,习性不同,却彼此引为至交。如同同袍弟兄一般。
“没有大好,勉强能看见哥哥。”伍岳眨眨眼,朗声大笑。
柏利拉过伍岳,二人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子。伍岳又回头看了眼云舟。
小青已经走了过来,“主子,就是先看一下病家,也还是来得及上坟的。”
云舟没说话,拉着小青上了伍家的马车。
既然那是伍岳的朋友,这个病家必定是要去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