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林森泄气地说:“又没有找到,如果再拖延时间,不知那个坏蛋会把这个星球变成什么样。”
哈啤安慰他说:“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的,邪恶战胜不了正义。”他因此有了自信。
天籁觉得无聊,就两脚交叉坐在地上,把葫芦放在一边,一手提着神棒轻轻地敲打着葫芦,一手弓成90°手掌侧着竖直向上,嘴里还叨念着,仿佛和尚在打禅似的。
林森和哈啤看他这个傻样,偷偷地笑了。不多久,林森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头说:“好了,别玩了,该走了。”天籁站起来拍拍屁股,收拾东西跟他们出发了。
突然他们听到有人的噪音,仿佛是从很遥远而又很接近的地方飘过来的,很熟悉也很清明,不是炽热,更不是寒冷,不是柔情,更不是坚韧和刚毅,而是温暖,散发着一种夕阳中圣殿的光芒。
这时他们的所有思绪都不需要了,就这样一直沉浸,沉浸到自己的内心深处。他们被这噪音所吸引了,于是朝着声音方向走去。他们来到一间破屋。
天籁惊叹地说:“该不会在这里吧!这种奇才怎能在这里受罪呢?”
林森轻轻地敲了敲门,但没反应,一连敲了好几次,那嗓音才停止了。门开了,出来一位一直闭上眼睛的中年男子,从他摸来摸去笨拙的动作中可看出,他是个盲人。
哈啤首先走上前去说:“我们是路过的,听到你的嗓音,所以就来拜访一下。”
盲人听了非常高兴,马上把他们请进屋里。盲人笑眯眯地说:“凭我感觉你们不是本地人,请问你们从哪来?来这里有事吗?”
他们都分别回答了问题,但并不提及寻找愿望剑一事,因为他们清楚,一个盲人肯定没有见过愿望剑,说了等于白说。
他们看到在旁边还有笛子、二胡、钢琴、吉他、小提琴等音乐器材。他们猜盲人十有八九是个音乐家。
哈啤亲切地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盲人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这里是残人地带,每个人都有残疾。”
他们顿时萌发怜悯之心,哈啤显然是个喜欢听音乐的人,她一再请求盲人为他们唱歌。盲人有点难为情,但答应了。
“唉——”
盲人幽幽地发声了,那一声叹息,使哈啤的心陡地酸了起来。他的歌声没有那么清脆,但圆润醇厚,隐约透着别人所没有的力度。
唱到一段,他眉毛轻锁,双目蕴泪,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盲人的泪水!他们个个满脸凄然。
突然唱到另一段时,盲人的脸上竟已露出欢乐的笑容。闪烁的泪光令她的双眼充满灵性,一串铿锵的歌声脱口而出。
唱完后,他们大声地为他欢呼叫好,使得盲人笑得更甜了。
但不久他叹了口气:“我有一个女儿也是个残疾人,由于她母亲死得早,又没有别的伙伴跟她玩,所以显得比较孤独。有一次她实在受不了,离家出走,好多天都没回来,而我是个瞎子又不知上哪里找,只好在家等,真是急死人了。”
哈啤坐在他旁边说些安慰的话。
过去好一段时间后,林森对哈啤和天籁说:“我们该走了。”
他们纷纷向盲人道别后离开,盲人则依依不舍的,一直站在门口等着。
他们一路上看到许多残疾人、小毛孩、少年、青年、中年、老年的都有。这些人有的断背,有的断腿,有的眼瞎了,有的哑巴耳聋,还有的嘴巴扭曲等。
而哈啤更加同情瞎子,因为瞎子的身后是堆积如山的光明,光明就是长上五条腿也跑不到瞎子的前头来的,而且他的前面是塞得严严实实的黑暗,黑暗像丰收了的小麦一样多。
可一个人处在黑暗中时多么的痛苦,就如同一个世界都处于黑暗中,那么人民将无法生活。
瞎子手里的竹竿响动着,鸡啄食一样的声音顺着竹竿爬上去,爬上了瞎子的身体,他的身体上长满了声音。
他的嘴里念叨着:“一五,一十,二十------。”他们在细数留下的脚印有多少。
他们来到了海边,这里几乎没人。可一个女子慢慢地,一步一步向海里走去,海里的水越来越深。林森感觉不妙,马上跑过去一把抱住她,把她拉上了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