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

说完两人便消失在空中，而几人下方的蜃楼城中那些如蝼蚁般大小的海妖也在缓缓退出外城，只留下满目疮痍。

——

两日后，罗门谢绝了所有登门恭贺的修士，独自一人前往了夜无眠和黄青竹的休息之地。他还未走近洞府大门，其中便传出夜无眠的声音。

“进来吧！”

当夜无眠和黄青竹再次看到眼前的罗门时，他们也不由地为之感到惋惜，因为此时罗门的气息正在从化神慢慢回落，至于会回落到什么地步，其实两人心里都没有底。

还未等罗门开口，夜无眠率先说道，“此次能成功化解蜃楼城的危机，多亏道友的大义，若无道友舍身，那两人定然不会这般轻易妥协。”

罗门面露沮丧，缓缓摇头说道，“前辈还是不要称呼我为道友了，我此生已无缘化神，不敢与前辈同辈相称。”

黄青竹两人自然听得出罗门口中的抱怨之意，毕竟想让一个半只脚踏入化神的修士放弃踏入化神的机会，论谁都不会坦然接受，不过由此看来，罗门一心为蜃楼城的仁义之心确实值得两人敬佩。

因为到了他们这样的层次，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见过的人也太多，而他们的内心也早已将很多东西看得透彻，这其中就包括他人的性命，为了自己能够在修仙道路上多走出一步，他们可以做出普通人难以理解的行为。

而罗门这样的人对于他们而言实在是见的太少。

“道友不必这般说，在我等看来，你早已能够与我等平辈相称。”

罗门见两人坚持，只能点头坐在两人面前。

“我等明白道友心中所想，虽说那燃神丹服下后会有极为严重的副作用，但并非就会让道友完全丧失进阶化神的机会。”

罗门闻言，原本绝望的内心突然又再次燃起了一丝希望，其实早在几日前，当黄青竹将燃神丹交给他时，他的思绪便一直交织在一起，他自然知道燃神丹能够暂时将他的修为提升至化神初期，但燃神丹在服用后会让服用者修为下降，并且这种下降大都是不可逆的，这也是很多修士只在绝境时才会选择服下的原因。

见罗门脸上迫切的神情，夜无眠解释道，“燃神丹确实会让你的修为出现不可逆的下降，但我等早在此前给道友说过，进阶化神并非是修为的突破，心念通达才是最关键的。”

罗门有些不解。

“心念通达，此道只可你自己体悟，不过我想说的是，此番你甘愿舍弃步入化神的机会而选择大义，其实何尝不是遵循自己内心的念头，何尝不是心念通达。”

夜无眠的话就像是一道闪电，在罗门的脑海内乍现，他想要抓住这句话中的某种深意，但又如同烟尘般虚无缥缈。

夜无眠和黄青竹看着陷入沉思的罗门，相视而笑。

黄青竹一挥手，地面凭空长出一条手臂粗细的藤蔓，藤蔓围绕着罗门快速生长，很快便将其包裹在其中。

“能否悟透，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是呀，不过无论结果如何，那归墟阳水和深海玄晶都有他一份。”

夜无眠点头，随后两人一个闪身出现在蜃楼城内城的某座黑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