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没办法说服自己对着小蝙蝠表达爱意。

因为那些话一旦说出口了，就像是他承认自己之前一切的人生都是在徒劳一般，让他自己实在是接受不了。

所以他只能从晏逢那里求来告白。

他希望那些表白的话语能给他自己换来心安。

哪怕只是最虚假的那些也没关系。

他想听到晏逢说他爱他。

好在晏逢并不会拒绝他的想法，在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哪怕晏逢自己都哭着哼唧个不停，但还是乖乖的依着他的要求，一字一顿的对他诉说着爱意。

“我爱你。”

“我爱你……”

一声声的表白就像是魔咒。

将两个人缠绕其中。

谁也逃不出去。

＊

等到再一次把小蝙蝠放开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

给人做完了清理，然后又把人锁在了床上。

看着那边没了动静的小蝙蝠，温酒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凑过去亲吻了晏逢的脸颊。

然后低低的说了一声：“我也爱你。”

他知道晏逢现在已经失去了意识，在深度的睡眠之中，小蝙蝠根本没有办法听到他的言论。

所以他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敢去回应对方的告白。

感情中更爱的那一方会输的彻底。

这件事光是看他父母的过往，就已经让他理解的足够清楚了。

而且吸血鬼是一种没有人性的怪物。

不管平时表现的是什么样子，当那种疯狂的情绪蔓延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完全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

温酒一次次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这场关系里面，他才必须要永远的占据那个主导的位置才行。

主人不会被宠物背叛。

宠物也没有资格背叛主人。

只要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发生任何变化，晏逢就永远是他的小蝙蝠。

他们不需要当爱人，更不需要当家人。

那些关系实在是太薄弱了。

依靠吸血鬼的自觉来考虑一生，也实在是太容易脱离掌控了。

他不喜欢。

小蝙蝠因为喝了足够多的血，现在并不会感受到什么饥饿的滋味。但是作为人类，温酒两天没有进食，现在那种近乎于疯狂的运动停止之后，他也确实是觉得有点饿了。

起身穿好了衣服，温酒朝着外面走去。

可是还没等他找到食物，就先看到了那个让他非常讨厌的人。

教廷是用于祷告和进化的地方，他当然不能阻止任何人进入。

所以在看到艾伦斯的时候，温酒也只是冷了脸色，沉默着并没有说什么驱赶的话。

原本以为对方多多少少有点眼色。

可事实证明，想让一个疯子保持正常，真的是太过困难的事情了。

艾伦斯毫不犹豫的走到了温酒面前。

盯着温酒的眼睛，他说：“主教大人，从那天战斗回来到现在，据说你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房间。是因为受了什么伤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