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听闻田妃的语气与平日不同,南叔低呼了一声,“您可别做傻事。”随即门外人影晃动,几人窃窃私语。
“本宫没事的,”田妃整理了一下妆容重新端坐起来,揉了揉光洁的额头,“好啦,你们都进来吧。”
话音未落,南叔和被撵出寝居的二名侍女就急急推门而入,见田妃无碍都轻舒了一口气。
“都随便坐吧,这些年辛苦你们了。”田妃安静地笑着,如盛开的花儿,让南叔等人反而有些着慌。
南叔局促地坐下,随即欠身道,“公主,您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才是辛苦,不如我们回去吧。”
“忍辱负重?”田妃嫣然一笑,瞟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像是在告诉自己一样,“本宫可不是那些顾影自怜的女子。”
一晃她嫁给燕王哙快二十年了,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不知不觉间已是雄姿英发的燕地男儿了。镜中的女子仍然光彩照人的,田妃朝她露出一个颇为矜贵的微笑。
她在乎儿子成为燕王吗?她其实并不在乎。说穿了,她一直只是在和燕王哙这个负心汉赌气而已。尤其是儿子才十来岁就被送到北方的冰天雪地里当大头兵之后,见不到燕王哙也见不到儿子的她实在是无聊了。
忽地,外面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有人有轻叩寝居的门扉,“王妃,公子给您问安。”
田妃回过神来,“是战儿府上的陈总管吧。战儿走了?他的伤势好了些吗?”她忽然想,自己好像并不太在意儿子的伤势,这让她有些不安起来。
“王妃请放宽心,公子已然可以骑马。”公子府的陈总管忙答道,然后急急地说,“公子请王妃多保重,他去去便回。”
“行了,本宫知道了。”田妃又揉了揉额头,“你快跟过去照顾战儿吧,本宫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陈总管犹豫了一下,朝寝居一鞠礼,脚步声悄悄地退了出去。
“战儿和王上真像。”田妃轻一笑,“面冷心热,这陈大管家是王上招揽来的高手吧。”忽地又愤愤不平地说了一句,“什么心热,这爷俩哪一个又将本宫放在了心上。”
“公主,我们离开吧,不回大齐,回宗门去。”一位年纪与田妃相仿的侍女心切地说。
宗门?田妃神色一冷,她连宗门在哪都不知道,回去做什么。她不过是宗门摆布下的一颗棋子罢了。不过也不错,至少她仍能容颜不老多亏了宗门的丹药,可这又有什么用呢,燕王哙这个杀千刀的已经很久没来看自己了。
田妃突然饶有兴致地问南叔,“谪仙人能看出来你的来路吗?”
南叔肯定地说,“老奴一直用秘法自我封印,以谪仙人的修为是看不出来的。”
田妃眼睛又亮起来,“南叔,宗门不是让你见机行事,找机会把那个小苍生带回去吗?现在你就放手去做吧。”她心里恨恨的,你不是把苍生当成宝吗,那就让你失去他好了。
南叔苦笑一下,“公主,此一时彼一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