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高山,天青云阔。
在人迹罕至的山谷丘壑间,一行三人,循着隐蔽小道,徐徐前行。
“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
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沈岩心情大好,高声唱颂着自己胡乱谱曲的古诗,身后一袭红衣的潇湘时不时地和上一两句。
一身米白色登山服的许安宁,跟在两人身后,时不时传来清脆的笑声。
这是女孩第一次离开家乡,外出远游。
置身于这大山大水之间,只觉得心胸开阔,直欲高歌。
从临水离开,已经有三天时间。按照沈岩和潇湘的正常速度,足够从福地洞天到临水打个来回了。
二人为照顾许安宁,并不着急赶路。
除了刚出临水时,三人乘坐汽车到达滨州,再从滨州离开,走入茫茫大山,现代交通工具无法进入,只能步行了。
虽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三人也不觉枯燥。本就是青葱年少,三人之间有聊不完的话题。
搭帐露营,烧烤野炊,一路走走停停,好不快活。
许安宁和潇湘都很轻松,除了身上背着的小包,什么都没拿。
可怜沈岩背上背着两个比他还高的旅行包,其中一个旅行包上,绑着一根长长的布包裹。此外双手还各拎了一个大行李箱。
旅行包里装的是沈岩和顾言诚分别采买的礼物,还有路上扎营用的两顶小帐篷,以及被褥毯子什么的。两个旅行箱,一个里面装的是自己的衣服和路上的吃食,还有一个是许安宁的。
行李虽重,可是沈岩心情舒畅,再加上马上就要回到家了,也不怎么觉得累。
一行人走走停停,傍晚时分,终于来到了一座高山脚下。
沈岩寻了块干净的地方,将手里的行李箱和背上的旅行包一起卸下,躺在草地上,大呼一声:“累死我了!”
潇湘抬头向山上望去,对沈岩说道:“我们直接便上山吧?走得快的话,晚上就能到了。”
“不行,我走不动了,要走你自己走吧!我陪着许安宁在这山下住一夜。”
潇湘回头看看了许安宁,后者走了一天,明显有些精疲力尽了。
她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反正都到大门口了,也不着急。那我们就在这里住一晚上吧,明天一早出发。”
沈岩从地上一跃而起,哪还有半点疲惫的样子,麻利地扎起帐篷来。
许安宁从旅行包里拿出一些炊具,做起简单晚餐来。
一会儿时间,这从不见烟火的大山脚下,飘起余烟袅袅,伴随着诱人的饭香。
晚饭做好后,沈岩抱着自己的缸子,走到一边,寻了块大石头,坐上去吃了起来。
许安宁则端着饭缸,走向潇湘,对后者关心道:“你要不要吃点?”
潇湘抬头对许安宁笑了笑,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子。打开瓶盖,倒出了一粒丹丸,吞了下去。然后对着许安宁晃了晃手里的小瓷瓶子。
许安宁恬然一笑,也不说话,坐在一旁吃起饭来。
是夜无话,三人早早休息。
翌日清晨,天刚微微亮,一行人早早的收拾好了行李,开始往山上进发。
上山的路还是比较难走的。沈岩背着大包小包倒也没什么,许安宁就明显有些体力不支,经常要靠潇湘搀扶。
直到太阳升的老高,他们才爬到山顶。
行至一处断崖边,沈岩停住脚步,向前望去。
潇湘也来到沈岩旁边,从随身背着小包里,取出一枚小小的玉珏,玉玦形似凤凰衔尾,通体碧绿,非常好看。
她一指点在玉玦上面,小小的碧绿玉玦,颤颤悠悠地飞起来,向着悬崖对岸飞去。
玉玦飞到一半的距离,悬停在半空中,
潇湘从地上捡了一颗石子,在手里掂了掂,隔空对着玉玦投去。
石子在碰到玉玦的一瞬,就感觉到悬崖上方的空气中嗡的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这时空中的玉玦又颤颤悠悠地飞了回来,潇湘伸手接住,塞回自己的包里。
“净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沈岩撇了撇嘴。
向沈岩比划了个拧耳朵的手势,后者老老实实闭嘴。潇湘从脚下抓一把浮土,向着悬崖外撒去。
尘埃飞扬,从空中洒落。
许安宁有些好奇潇湘在做什么,刚想出口询问,就见尘土飞过的地方,凭空出现一片片悬浮的镜台。
每一片镜台仅有脚掌大小,镜台与镜台之间也仅隔半步。
镜台彼此相连,延伸到远处天边,竟是一条“登天之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