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过得如此艰难，我应该在师尊让你来陪我的时候，就拒绝的，是我的错。我以为你的自卑敏感，都是因为自身是三灵根的缘故，从未想过，你会因此遭到别人的嫉妒……”

“看吧，你自己都不相信，三灵根有什么可让人嫉妒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可你又有什么错呢，你只是太过优秀和完美了而已，我在你身边就是一个污点，一个不能让内门天骄们接受的污点，白壁怎能有瑕……”陶姝小声低喃，最后嘶嘶笑了起来。

其实，也有很多人羡慕她的，羡慕她能得到楚瑜的点拨，得到内门弟子的修炼资源，羡慕她与天才离得那么近，前途一片大好，只是她在天才的照耀下，在双灵根修士的挤压下，活得很辛苦。

她迫切地想要改变现状，却没能承受住后果，再望着红彤彤、亮晶晶的火灵果，这一幕，就像她的人生一样讽刺，用命追赶，还是无法拥有……

掌门示意其他弟子将陶姝带走，重重叹了口气，“楚瑜，这不是你的错。当年你年幼，师兄师姐又不方便照顾你，我只好外门中选了一个，当时招收弟子觉得心性还不错的孩子陪你成长。虽然是以照顾你的名义进入内门，可她在身份上并没有低人一等。

宗门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她享受着内门弟子的福利待遇，还有你给的丹药，已经比很多内门弟子拥有的很多了，若她提出离开，我是不会强留的。可她舍不得这些资源，又怯懦自卑，为何要怪你，这只是她给自己找的理由，让自己心安而已。

外门弟子的修炼何其艰难，要与人争夺，要与妖兽争夺，每每九死一生。若你认识其他外门弟子，你就会知道他们为了获取一点点资源，要赌上所有的运气和性命。能够进阶练气后期的无一不是心志坚毅之辈，若她心志坚定，又如何会明知是被人利用，还要去做。这一切，都是源于她的嫉妒，她嫉妒你，嫉妒欺负她的内门弟子。

她受尽凌辱的事，我会去查清楚的，可你要知道，明阳宗比不上其他宗门，单灵根的弟子数不胜数，我们宗门最主要培养的还是单灵根和双灵根的弟子。一个宗门的实力和未来，还是要看筑基修士储备，参与此事的弟子，我会让他们去思过崖苦修五年。陶姝的事，我不会再追究，也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

楚瑜低着头沉思，为宗门黯然，为自己的师尊黯然，也为陶姝黯然。

她缓了缓心神，才开口，“师尊，在秘境中我也遇到了一个外门弟子，她也跟我说过外门的生活，她也一直受到他人的嘲讽和打压，只是她毫不在意，只想追寻自己的道，越来越强，强到嫉妒她的人只能仰望她。

对于不喜欢她的人，她便敬而远之。可陶姝不一样，她没办法敬而远之，不离开，其他人还会忌惮我，明面上对她不好太过分，离开了，内外门的嘲笑和打压，未必比现在的处境要好。

陶姝背叛了我，已经受到了最严厉的惩罚，我不恨她，只是内疚自己是她的朋友，却没能在她陷入困境的时候，拉她一把。师尊，饶她一命吧，日后该如何过，她自己选。以前欺负过她的人，只有五年的惩罚太少了，宗门的补给也该断了，不然，事情传到外门中，数万名弟子也会寒心的。

实力为尊，这是修真界的共识，我也明白你的难处。虽然杂灵根能够筑基和进阶金丹的人寥寥无几，但外门弟子也是我们宗门的根基，这一次从秘境出来的一百多名弟子中，就是外门弟子更多，正如你说的，他们无一不是心志坚毅之辈，宗门应该大力培养。内门弟子太过自傲，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