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才想起来，以往见到师妹的每一次，她从来都是笑着的，水润的眼睛弯出柔和又幸福的弧度。

即使因不打算同她结为道侣，总在刻意疏远她，可当她黏在他身后，硬要当小尾巴的时候，也让人止不住的心软，没法狠下心把她赶走。

而现在，他终于不用再费心想甩开她了。

心口残留的一掌，和经脉里几欲碎裂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记忆里的人已经不在了，那抹熟到骨子里的笑，也再都看不到了。

她的身体无疑正在因魔气崩溃，心也早已受到魔气侵蚀。堕成魔修后的人往往六亲不认，再不想承认，她此刻也已经不再是过去的祭菲了。

……因为他对那份感情的逃避和无视，师妹居然选择抛下身份修为，跑到他身边，当一个低贱的随侍。

也是因为他捡回来的人，她掉下碎骨崖落到魔修手里，最终落到了这样的下场。

……只是走错了两步，最后的结局，竟然就已经完全不同了。

文璟心如刀绞，半空里咳出一口血，终于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半空，白零“冷漠的目光”，其实并不是在看男主，她就只是低头看了眼光屏。

屏幕上的情感值起伏不定，稍微分析下成分，就能发现里面名为“愧疚”的部分，浓度变得尤其的高。

颇有经验的老妖怪心念一转，就大概猜到了文璟心里在想什么，忍不住有种在欺负老实人的心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