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浅浅地落在苏锦绣的脸上,微微一笑。
“但如果她非要上赶着找骂,那我也不会客气。”
她微微扬着头,乌泱泱的双眼看不清情绪,只有不见底的冷漠。
“毕竟我连你都能刺,失手伤了苏小姐也是有可能的事。”
萧靳寒面沉如水,如刀锋般的视线像是要将她凌迟,他放下苏锦绣,几个跨步就走到了南晚意跟前,高大的身躯一下将她抵在了料理台和他的胸膛之间。
男人犀利的视线落在南晚意漂亮修长的手上面,毫无感情地说:“你用哪只手伤她,我就废了你哪只手,你已经是个残废,再断只手想必也没什么。”
废了她的手?
南晚意唇角的笑意终于消失了,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死死地盯着男人深不见底的双眼,突然伸手就拿起了案板旁的刀。
“啊!”
苏锦绣吓的大叫一声,甚至萧靳寒也跟着后退了一步。
只是那刀却没有像墓地那天般扎进他的心口,而是刀刃向下狠狠地砍在案板上。
砰的一声闷响在空旷的餐厅回荡,竟震的萧靳寒都有些愣住。
短暂的凝滞后,回神的萧靳寒一把夺下南晚意手中的刀,厉声质问:“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南晚意偏了偏头:“如果我说,我想杀了你们你信不信?”
“你……”萧靳寒话还没说完,就被南晚意打断。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底全是嘲讽:“但我觉得脏,真的太脏了。”
南晚意吐出一口气,目光落在那把锋利的刀上,眼尾淡淡地挑着。
“要么你现在废了我的手,要么带着你的情人有多远滚多远。”
她死水般的眼中没有任何畏惧,莫名让萧靳寒有些心堵。
南晚意小时候被绑架过,被贩卖过,甚至差点死在人贩子的手上,所以她很惜命,很怕血,可现在她却能这样平静地让他断了他的手,好像这世界并没有什么值得她留下的东西。
男人本就阴郁的脸此刻显的更加阴沉,南晚意甚至觉得他下一刻就会拿着刀砍断她的手。
可萧靳寒只是冷冷地盯着她,直到身后的苏锦绣似乎体力不支地摔在地上,他才扔了刀转身,越过她的时候带着令人胆寒的凉气。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南晚意才虚脱地靠在料理台上,手心全是汗意。
南晚意洗完澡出来,别墅里已经见不着萧靳寒两人,问了佣人说是因为别墅里没有准备多余的女士用品,萧靳寒陪着苏锦绣去置办了。
佣人说这话时特意打量着她的神情,声音都有些小心翼翼,但南晚意只是扯了扯唇角,转身回了房间,没多久就拿着衣物到了走廊尽头的另一间房。
本身她就没指望萧靳寒真的能因为她一句话就带着苏锦绣在外面住,她只是不想再忍这口气,不想再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间婚房压抑憋闷,五年来除了空空荡荡的孤独和黑白分明的寂寥就再也不剩下什么,现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搬出来,省的两看相厌。
南晚意打定主意搬离,佣人也没有办法,况且看刚才的情况也的确是苏小姐更加得宠,他们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于是,等萧靳寒回来,看到的就是空无一人,连被单都没留下的空荡荡的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