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意沉默,片刻后沉声道:“我无法确定谁是叛徒,但现在不能冒任何风险。”
六子懂她的意思,视线落在一旁昏迷不醒的三爷脸上,眉头紧皱。
“三爷的伤虽然没伤及要害,但伤口深,创面大,虽然我已经做了缝合处理,但手头上的药不够,接下来的只能靠三爷自己了。”
南晚意心头一跳:“什么意思?”
“三爷今晚如果不发烧,基本就没大碍,慢慢休养就成,但如果发烧,就代表伤口感染情况不妙。”
“退烧药我这有,但抗生素我手头没有,只能去医院弄。”
六子越说越后悔,早知道当时就留些抗生素在家里备着了,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被动。
“这样,”他一咬牙:“三爷这是离不了人的,我让晓玲开车去市里走一趟。”
说完,他起身就向外走,却被南晚意拦了下来。
“不行,外面那帮人不知道有没有流窜到附近,如果晓玲贸然出去落在他们手上更糟糕,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那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三爷有事啊!”
六子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满头大汗。
三爷这离不开人,晓玲没有自保能力……
南晚意仔细询问六子需要哪些抗生素,随后借了六子的手机,停顿片刻后按下了席浩然的号码。
电话没响几声就接通了,听到是她的声音,席浩然有些意外,南晚意没说太多,只说自己受了伤需要抗生素,如果可能,能否请他送药。
席浩然没有迟疑,让南晚意发了定位,转而便挂了电话。
三个小时过去,南晚意一直守在宁漠旁边不敢松懈。
到了后半夜,宁漠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脸色也由一开始的苍白渐渐变成不正常的潮红,她伸手往他额头一碰,烫的惊人。
六子一直守在外面,黑漆漆的道路上压根没有车灯的光亮,火急火燎地跑进来。
“欢姐,那人还有多久?”
席浩然是守时重诺的人,现在没来只有可能是遇到事。
她吩咐六子去拿酒精,而她则烧了热水,准备给宁漠物理降温。
宁漠身上的伤口都集中在腰腹部,她小心地避开纱布和会牵动到伤口的地方,一遍又一遍地用温水擦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席浩然进门时,正好看见南晚意背对着他,细致而轻柔地擦拭着宁漠的身体。
南晚意全神贯注,丝毫没有察觉到席浩然进来,而她这样的温柔专注让席浩然的胸口像是塞了棉花,说不上来的憋闷。
“欢姐,药准备好了。”
六子的声音让两人同时回神。
南晚意转头,视线交汇不过一瞬,思绪回笼,两人相视微微点头没再说话,而六子拿着药注射进宁漠的身体,没过多久,宁漠的呼吸便慢慢平复下来,虽然脸色依旧不好,但触手的温度也没有刚才那么烫了。
南晚意松了口气,双腿都有些发软般地站不稳,而此时六子才发现她的异样,低呼出声。
“欢姐,你的脚怎么了?”
她顺着六子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瞧见自己肿的老高的脚踝,鼓鼓囊囊地像充了血的馒头,看着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