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红莺点点头:“刚学几天能学成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你还是很有天赋的。”
在她的钢琴不远处有一个书架,她走到书架前翻出一本书:“这个是我的一位前辈出的乐理书,你的手法和流畅度都不错,就是节奏有点不太对劲。要是有兴趣的话,就把这本书拿去翻翻。”
宁溪闻言忙惊喜地将书接过去,严红莺的这本书看起来还是很新的,但是翻开来会发现里头有她做的一些笔记。
“我有时候会去一些学校里面授课,就是用这个当教材,这本书的水平还是很高的,看着也不晦涩难懂,应该很好理解。”
“谢谢阿姨,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严红莺点了点头,话说到这里,话题就戛然而止。她不是个擅长找话题的人,就默默坐到沙发上,从手边的架子上拿起一本杂志看。
见严红莺坐在那里闷头看书,一言不发,宁溪觉得这才是严红莺该有的性格。刚刚她跟自己说了这么多话,反而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但是难得碰见严红莺一次,宁溪想了想,她毕竟是纪修齐的母亲,还是跟人家打好关系比较好。
她走过去,对严红莺说:“阿姨,之前听说你们去国外了,这次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严红莺想不到宁溪竟然又会跟自己主动搭话,以前她这么坐着看杂志就是不想再说话的意思。
“昨天刚回来的。”
“这倒是巧了,阿姨昨天刚回来,今天我们就来了。要是待会修齐过来看见您回来了,一定也会高兴的。”
听宁溪提到纪修齐,严红莺正不知道作何反应。自从纪修齐成年以后,她和纪修齐见面的次数每年都是屈指可数,加上那几年她在事业上刚好发展到了第二个高峰,有不少演出,少不得和纪修齐见面的次数就少了许多。
纪修齐从小就对她和纪非凡十分敷衍,在那几年之后几乎是表现得冷漠了。
不过严红莺对此也并不十分在意,她工作上的事情就已经忙不过来了,怎么会有空管一个念大学的儿子呢?而这一切,更加造成他们母子的日益生分。
这几年,严红莺几个朋友的孩子都长大了,看着她们时常在朋友圈秀的母子情,严红莺才隐隐觉出些不对劲来,怎么她和她的儿子像是两个完全的陌生人?打开手机,她才发现自己甚至没有存纪修齐的电话号码,这是多么荒诞的事情!
严红莺放下手里的杂志,对宁溪说:“这次从欧洲回来,给你们也带了礼物,上去跟我拿吧。”
严红莺竟然会给他们带礼物,宁溪简直受宠若惊。她随着严红莺上楼,见严红莺打开一个盒子。
艺术家喜欢的东西自然也是充满艺术气息的,严红莺从盒子里取出一对木雕的小人,这两个小人的造型十分艺术,竟然像是共生的,两个木雕小人呈现出舞蹈的姿势,高大的那个揽着娇小的那个的腰,女生的形象纤长的手臂高扬,脚尖踮起,做出一个优雅的姿势,右脚脚尖点地,目光下垂,看着地面的一点。
而男舞者的左脚则沉稳地站立在地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视线则落在女舞者的身上。
有意思的事,这两个小人的身体紧密相连,一共也只有两只胳膊和两只脚而已。只要将他们拆分开来,他们就无法站立,会立刻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