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久了,不少奖状都已经开始发黄,边缘也蜷缩起来。
这些奖状有的都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甚至还有宁溪幼儿园的时候因为表现乖巧而得到的,其余大多都是些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干部之类的,后来宁溪上了高中,就很少让外婆将奖状贴在墙上了。
得到那些荣誉她很高兴,可是她觉得好好收藏起来是比贴在墙上更好的方式。
见纪修齐站在墙前面聚精会神地看起来,宁溪觉得脸上微微发烫,走上前去想把奖状从墙上撕下来。但是因为粘的时间太久,她轻轻一扯,手上的奖状就脆弱得裂开了一条缝。
她立刻舍不得再撕,对纪修齐说:“别看了,我有点困了。明天让明叔上来想想办法,把这些东西都取下来。”
“取下来干什么,贴在这里不是挺好的。”
宁溪白了纪修齐一眼:“有什么好的,到时候明叔要把这里重新休整一下,说不定墙上都要重新粉刷,那这些奖状当然不适合再留在这里了。而且纸都脆了,再留在上面会坏得更快。”
“想不到你上学的时候这么优秀。”
纪修齐捏了捏宁溪的脸颊,想到什么之后,眼神晦暗下来。
大概是在一起的时间久了,纪修齐这副表情,宁溪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她对纪修齐说:“没关系,我不遗憾,如果我去上大学,说不定就遇不到你了。只要你别觉得我不上大学没文化,拖你的后腿就行了。”
“怎么会,你已经太厉害了。”纪修齐轻笑一声。
宁溪床上的被褥已经被明叔换过一遍,睡在上头还有一点阳光的味道。第二天要早起去扫墓,宁溪和纪修齐说了一会话之后就早早睡了。
等宁溪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明叔已经准备好了各种供品,宁溪外婆和妈妈的墓地挨在一起,离宁溪的家都不算太远。在农村里穿着一身黑西装实在太过眨眼,所以纪修齐带来的保镖都换了自己的家常衣服,帮着拿东西过去。
到了墓前,看见外婆和妈妈的墓地附近又长了不少杂草,宁溪拿起带来的锄头准备将那些杂草清理干净,明叔见状忙上前接过锄头,卖力地将那些杂草全都除了个干净。
“外婆,妈妈,我带爷爷和修齐过来看你们了。”
就算过去了这么久,只要站在外婆和妈妈的墓地前,宁溪的眼睛还是立刻泛出了泪花。
她朝着墓地鞠了一躬,众人就也跟着鞠了一躬。
严老爷子揽着宁溪的肩膀说:“你们放心吧,以前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孙女,现在我既然找到了她,就一定会尽我所能地对她好,以后再也不会让她受委屈!”
严老爷子看着宁安的墓碑,上面刻着的生卒年相隔的时间十分短暂。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竟然因为他那个糊涂儿子就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严老爷子心中十分过意不去,对着宁安的墓又鞠了一躬:“孩子,我们严家对不住你!你放心,溪溪现在很好,对你的亏欠这辈子不能偿还,望你在那一世享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