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鹤很瘦,长脸,脸严肃地板着,嘴角耷拉着,戴着一副老花镜,看起来有几分不可接近。
他看见门外的纪修齐,冷冷地问了一声:“你就是宫少北说的那个人?”
纪修齐听见郭守鹤的话,连忙点头:“对,老先生您好,我叫纪修齐。”
“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无法无天,你是从哪里知道天魁雪莲的?”他这话有几分质问的意思,那个小徒弟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知道郭守鹤这种语气就是生气了,不由为面前的两个人捏了一把汗。
纪修齐朝郭守鹤鞠了一躬,老实开口:“郭老先生,我妻子的爷爷因为中了奸人下的离魂散,现在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我们是从一本书里看到了一个续命的药方,里面就有一味天魁雪莲,为了救老人家的命,所以四处寻找天魁雪莲的。”
“离魂散?”
郭守鹤听见这三个字,沉吟了一声:“这种东西这么阴邪,普通人怎么可能招惹,你老婆的爷爷究竟是什么人?”
“她爷爷也是被误伤,是我妻子招惹了仇家,因为我妻子家中有一本传家的经书,谁知道被邪道盯上想要占为己有。因为那经书里记载了解离魂散的方法,她们为了逼我妻子拿出经书,所以将毒下在了她爷爷身上。”
纪修齐说到这里,又深深朝着郭守鹤鞠了一躬,极其诚恳:“老爷子,我妻子本来是要亲自过来,可是她现在已经怀有七八个月的身孕,而且被那两个邪道重伤,现在还躺在医院的床上。我身为她的丈夫,当然要护她周全,为她分忧,所以今天过来叨扰老先生,还希望老先生念及我们救人心切,施以援手。”
郭守鹤将目光从纪修齐身上,移到了朱培昆的身上:“你又是什么人?”
朱培昆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受一众小辈尊重,可是郭守鹤对他而言也是德高望重的前辈,还是做出了一副恭敬的样子,对郭守鹤说:“郭老先生,我叫朱培昆,是他老婆的同事,从A市过来毕竟这么远,我也不放心他一个人过来,所以和他结伴。”
郭守鹤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这个朱培昆不是普通人。
天寒地冻,就是阿维这种在北方呆惯了的人,陡然入冬也冻得一缩一缩的。这个纪修齐虽然强撑着,可是也能看得出来实在被冻得不轻,倒是这个朱培昆面色如常,明明身上也没穿得多厚。
郭守鹤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冷着脸对纪修齐说:“人命自有天定,中了离魂散的人只能活三天,现在看样子应该已经过了三天了,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准备后事吧,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纪修齐没想到说了这一通,竟然没有说通郭守鹤,眼看郭守鹤又要转头进去,连忙开口:“老夫人,我夫人已经想到了办法拖过了三天的期限。”
“拖过了?”
郭守鹤显然有几分惊艳,又回头看了纪修齐一眼。他眼中的讶异不过一闪而逝,很快又开口:“既然拖过了三天,那就没事了,何必又要浪费天魁雪莲这种珍宝?简直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