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珠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放慢脚步走过去,不卑不亢的上前,准备给庆王爷见礼,“臣女见过王爷。”
紧绷的小脸上,明明晃晃的写着,在生气。
庆王爷看着萧明珠干巴巴的礼,心里有些埋怨她的不通世故,可是当着韩允钧的面,又是踩在清风观的地盘上,他还是有求而来,心中再不高兴,也当众给萧明珠脸色看。
只得端着温和的假笑:“萧姑娘,快快免礼。”
萧明珠听他这么一说,已经曲了一半的膝一下子就站直,转身冲向旁边的广宏大师欠了欠身,就快步到了韩允钧的身边。
庆王爷只觉着一股气一下子从胸口梗到了嗓子眼。
他真的、真的只是习惯性说了一句便宜话。
一般知趣点的人,哪里敢会这种上位者的便宜话当真,还不是该福身的福身,该拱手的拱手,该跪的跪。
这萧明珠倒好,还真不客气。
只是庆王爷便秘一样的臭脸没有人在意,萧明珠,跑到了韩允钧面前,就准备伸手拉他去自己休息的厢房,好将今天的事细细与他说道说道。
庆王爷拉下了脸,轻咳了几声,提醒那两人,他这位长辈还在。
见两人看过来,他道:“萧姑娘,那个……”
萧明珠眨巴着眼睛,抢先道:“王爷,世子没事了,您也不用特意过来吱会一声的,这种事让下人跑个腿,传句话就行了。”
这一刀,扎了庆王爷个透心凉,只觉得脸上疼得慌。
他又不傻,要是阿诚要是没事了,他会在大中午,连口饭都顾不上吃,急匆匆往返了几十里,折腾清风观和法林寺之间?
韩允钧在萧明珠的头上揉了一把,声音低柔得能滴出水来:“王叔行事,自有王叔的道理,你自然是不懂的,当然,也不你能过问的。要是闲得慌,你还不如想想,今天晚膳是想吃莲花肘子,还是用酒糟鹌鹑吧。”
萧明珠被他的最后一句话也吸引住了所有的注意力,她扯着韩允钧的衣服,忙道:“不用想,不用想,这两样我都要。”
她又不是吃不完。
韩允钧瞧着她气鼓鼓的小脸,心里痒痒的,要不是庆王爷他们还在旁边,就想直接上手戳一下了。
“好好,都要,都要。”
被完全当成一座雕像的庆王爷怒气从心头升到了头顶,自家儿子生死未卜,他们竟然还能当着他的面谈笑风声,讨论今天晚上吃什么。
似乎感觉到了庆王爷的忍耐性已经快到顶峰了,韩允钧猛的回头,他冰冷的目光瞬间给庆王爷满身的怒火做了最有效的降温。
“王叔,有些事儿说开了不好听,您有空的时候,还是回去查查诚堂弟到底做了什么,再来怪小侄吧。”
“什么……”庆王爷猛的退后了两步,心中一种不安感油然而生。
他虽然一心认定阿诚就是与世无争的在庄子上养病,但也明白韩允钧不可能无的放矢。
难不成,这次的事,真是阿诚存心算计萧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