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冷笑着道:“楚家的阴谋?朕那还真好奇了,朕都不知的事儿,你是从何得知的,而且还说得这么言词凿凿。”
杨后当初换子之后行事非常狠厉,把所有的知情人尽数除掉了。他若不是在阿钧的身上看到了楚家血脉才有的胎记,也不会知晓这其中的内情,眼下阿钧身上的胎记早在他发现的当日,就已经被他用药水化去了;并且在杨后死后,把杨后的亲信也尽数送去陪葬了,哪里还会留下什么人证物证。
就算从长相来上辩,允景有八分像他,根本瞧不出有什么杨家人的痕迹;至于阿钧虽说有一双和楚家人一模一样的眼睛,但他的生母本就是楚家女,孙儿的眼睛像祖母,旁人也挑不出什么理来。
即使有人会对当年的事有所怀疑,那也只能是捕风捉影而已了。
见皇上并没有带他去后殿私审的意思,而是当众审问,梁大人反而心倒是静了,他非常清楚,皇上这是真的上心了。皇上很明白,这件事若是越藏着掖着,越会有人疑心不已,将来还极有可能被有心人拿来作为攻击逍遥王的把柄,只有敞开来把事查得丁是丁,卯是卯,才可以堵住幽幽众口。
只可惜,皇上肯定想不到,他手上的人证物证都是俱全的。
说真,得到这件事的消息时,他比谁都震惊,也知道此事一旦掀开将面临着什么风浪。可是人证物证俱全,若放着不用太过于浪费了,要知这件事一但掀开,对于逍遥王就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而且可以给萧明珠的“行凶”扣上一个完美的理由,让逍遥王一生绝缘于太子之位。将来,不管是哪位皇子继位,都将念及他这头功。
他深吸了一口气,坦坦荡荡地道:“年前的时候,臣偶尔间听到楚家人酒醉后大放厥词,才起了疑心。事后臣派人去查询了一番,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臣在几天前找到了些蛛丝马迹,所有一切臣已经写在了奏折里,相关人证物证也都已经找齐,皇上尽可亲查……”
说完之后,话说到这个份上,梁大人整个人都绷紧了,静静的等着皇上最后的决定。
皇上盯着梁大人的身影半晌,最后才拿起了案上的奏折,认真的看了起来。随后,他阴沉着脸问道:“众卿可还有其它事要启奏?”
堂上众人都低垂着头,无人敢说话,只有萧怀恩高声道:“臣有事!”他指着梁大人道:“且不说你奏的事是真是假,即使你所言属实,那确实是一个听起来非常合理的理由,但不足以证明端郡王下毒之事,与逍遥王妃有关!再说当年还是孩子的逍遥王只是一个受害者,他有必要非杀人掩饰不可吗?”
不等梁大人说话,他很直白的道:“若是你认定只要担心、害怕、甚至忌惮怨恨,就会用那种不入流的手段去对付,那这朝堂上天天大家掐得你死我活的,只怕早早就没有几个喘气的了吧。”
众臣们不由得都扭头去萧怀恩一眼,绝大多数人对于一个出嫁女只会看情况去照顾,若真触及到了家族利益的时候,都是可以舍弃的。而萧怀恩在这种混乱的时候下还能头脑清楚,并且不忘替萧明珠洗清嫌弃,可见这爹真是亲爹!
不过,萧怀恩这一开头,梅太傅也紧随着出列替萧明珠做保。